她一脸坦然的道:“是啊!别看那是我的表叔,实则跟我亲叔也没啥两样了。也是我们认亲晚,不然我还能从他家出门子呢。”
三郎苦着脸看向她:“二嫂,既然是关系那么亲近的长辈,为啥就不能多添我一个呢?还是酒楼摆的席面?哪个酒楼啊?”
“孝义镇上最好的酒楼!”赵桂枝斩钉截铁的说,但事实上她压根就不知道是哪个酒楼,不过既然能够在那里碰上钱货郎,估计就是周家名下的产业了,“应该是我干妹妹家的。”
干妹妹……
三郎更苦逼了。
要知道,当初周大姑娘冒用“赵桂香”的名义,住在江家时,三郎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动心的。或者谈不上动心,只是因为江母暗地里对他提点了几分,他就觉得那很有可能是他将来的小媳妇儿……
惨还是他惨,反正在江家,比惨是谁都比不上三郎的。
赵桂枝这会儿也觉得落下三郎有些不太地道,主要是她当时就没想起来还有个三郎,这才漏了他。但说实话不得更伤人?
迟疑了一番,赵桂枝只能许诺道:“下回等我干妹妹成亲,一定带你去喝喜酒。”
三郎:……
除了微笑,他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最终,还是江二郎看不下去把蠢弟弟强行拽走了,江母也是一副没脸见人的表情:“又没缺吃少穿的,见天的就琢磨着吃好的。都快娶媳妇儿的人了,还跟虎头一个样儿!也不嫌丢人!”
得亏这里是镇上,江母哪怕念叨也是超小声的,基本上除了赵桂枝之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听到了。
赵桂枝默不作声的低头往外走,权当没听到。
江母低声骂了一会儿,又问:“该回了吧?还是咱们去蹭你姨家的牛车回去?”
“蹭车!”赵桂枝一秒做出选择,“这会儿还挺早的,咱们先去一趟陈家肉铺吧,我要看看他把卤味卖得如何了。”
自打赵桂枝决定跟陈屠夫合作卖卤味后,陈屠夫这边就隔三差五的托豆腐张送一些猪肉猪下水的。也亏得天气冷了,等收到食材再进行加工,然后反手再托豆腐张送回给陈屠夫,这中间起码隔了两三天。也因此,甭管这门买卖有多好,都注定只能做小半年光景。
最初,他们说的是卖卤肉,主打是卤猪肉和卤猪下水。但之后,还是陆续的增加了一些别的卤味,像卤豆腐干之类的。两边一直没结算钱,而是以肉作为加工费的。
至于豆腐干,则是豆腐张送过来的,按照成本价算给陈屠夫,他再拿一部分作为中间转运的好处费。
反正,据豆腐张所说,他家媳妇儿哟,那是胖了好几圈的。
赵桂枝一想到这个形容就特别想笑,她也是万万没想到,小姨还能把减肥大业从上辈子进行到下辈子。
这也算是不忘初心了吧。
因为已经是午后了,陈家肉铺没什么人,甚至连铺面都是虚掩着的。赵桂枝喊了两嗓子,才把人喊出来。
陈屠夫冲着她嘿嘿一笑:“豆腐张跟我说了,你们今个儿来镇上,我还想说请你们吃午饭呢,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说着,喊她们进后院去躲躲风,顺便喝杯茶吃些点心。
赵桂枝就很自来熟,江母则是那种心动但又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人,正准备说“那怎么好意思”的时候,赵桂枝已经一个箭步窜进去了。见状,她也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跟着去了肉铺的后院。
“我今个儿去周家酒楼里吃席了,我表叔请的客。没曾想,吃到一半就碰上了钱货郎。更没想到的是,我表叔居然跟钱货郎一见如故,差点儿就当场磕头结拜了。”
赵桂枝一面往后头走,一面就三两语的把中午的事儿说了出来。
信息量之大,让陈屠夫压根就没办法立刻反应过来。等他把赵桂枝口中的表叔和钱货郎翻译成他亲叔和亲爹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群人还能不能有个长辈的样儿了?!
他大姑到底跑哪儿去了?赶紧出来镇宅啊!
“真的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碍于江母在场,陈屠夫只能低声的咬牙切齿,“等大姑来了,有他们好看的!”
赵桂枝听到了,就因为听到了她才无话可说。
话说,她妈在大家的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座山雕吗?还是镇宅神兽?
“对了,你做的卤味卖得很好,有没有考虑多做一些?”陈屠夫见江母已经走近了,只能岔开话题,“我是这么想的,原材料由我来提供,包括猪肉猪下水还有你要用到的佐料。然后关于利润分配,我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付给你手工费,这样稳定,你就不用管能不能出货成功了。再就是咱俩合作,赚来的利润一人一半。”
其实不管赵桂枝选哪种都是合算的,陈屠夫早就想好了,手工费完全可以他说了算。至于合作分成也不怕,店铺他来出,售卖也是他,哪怕真的卖不掉,也可以塞给他爹,逼他爹收货。
没等赵桂枝开口,江母先应了:“还是算手工费吧,这样稳妥一点。”
陈屠夫刚准备答应,赵桂枝却摇了摇头:“两样我都不要选。”
“那你要啥?”陈屠夫奇了。
“做卤味啊,本来就是大锅卤的味道更好,最好是能连轴转的,一直卤,卤了一锅捞出来继续卤。中途可以换人,但最好不要熄火。”赵桂枝说的方式,当然不适合小作坊,因此她也是另有打算,“你这边到底是肉铺,偶尔搭点儿熟食还成,扩大规模不大好吧?再说了,大坳子村离镇上又远,这一来一回的着实不方便。眼下天气冷了还成,天热了?再一个,等再冷一些,路上就不好走了,也一样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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