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二叔!都是他的错!要不是因为他这人太不着调了,也不会把二婶气到回了娘家!二婶还把你带走了,我的妹儿啊!”
噢,所以她是父母离婚的人设吗?
“那我爹娘呢?”赵桂枝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的意思是,我会帮你查的。”赵闰土之所以临时改口,完全是因为赵桂枝露出了“要你何用”的表情。他虽然没多大把握,但还是决定先承诺了再说。
男人嘛,得先把承诺给敲实了,至于怎么做那是以后的事儿了。
“所以咱们老赵家,现在就只剩下我和你还有奶奶了?”赵桂枝奇道,“还有旁的亲戚不?”
“还有一个表叔,他跟你爹感情特别好,比跟我爹还要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才是他亲兄弟呢。对了,表叔姓刘,也在咱们这个县里,是个实打实的啃老族。”
赵桂枝:……
你信不信我小舅打死你啊?!
二郎面露疑惑,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赵闰土说的很多话他都不太明白。不过,他也没往深处想,只道人真不愧是府城来的大家少爷,说话都跟旁的人不同。
另外,他也发现了赵闰土这人其实挺好说话的,犹豫了一下后,便问道:“何谓啃老族?”
“就是白瞎活了一把年纪,也不找份工来做,连挣钱养活自个儿的能耐都没有,还要让家里的老人来养活他。”赵闰土回忆了一下陈屠夫给他的消息,又补充了一句,“啃老人留下来的遗产也算,咱们府城那边,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了!”
二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其实他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搁在乡下地头,除了小毛孩子外,所有人都是要干活的。壮劳力下地劳作,女人和老人则忙活家里屋外那些事儿,像每户人家的菜园子就是女人来打理的,养鸡鸭或者猪羊这类事儿,也是女人在做。当然,男人也不光是要种地,农闲了也会外出打零工贴补家用。再比如像修缮房屋、上山砍柴等等,也都是在做的。
甚至连稍微大一些的孩子们都是会帮着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像幼娘,七八岁就开始照顾当时才两三岁的虎头了,大孩子照顾小孩子,属于很常见的事儿。
沉吟了一番后,二郎道:“我倒是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像我家,除了我奶奶之外,人人都是做事的。”
赵闰土看了他一眼,似是在判断他的年纪:“你奶奶跟我奶差不多大吧?小六十了?”
“不止呢。”赵桂枝提醒他,“你是长房长孙,二郎是在家里还有哥哥姐姐,再说我公公也不是老大啊,他是三房。奶啊,都快八十了。”
倒是跟她上辈子的奶奶岁数相当。
“挺好挺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赵闰土显然也想到一块儿去了,斜眼看妹子,“你对二郎奶奶可亲近了,对吧?瞅着就跟自个儿奶奶似的,对吧?”
“那可不!她俩一样儿!”赵桂枝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随后才意识到不太对,忙描补道,“其实我都忘了自己有没有奶奶,就是看到江奶奶特别亲近,感觉就跟我亲奶奶一样。”
二郎:……
不用解释了,再解释下去,他就要怀疑堂堂府城名家赵府的老太君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二郎,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不可以先跟我去一趟府城看奶奶?她就算年岁比咱们奶奶小一些,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总不能叫她千里迢迢来看咱们这些晚辈吧?”
二郎吓了一跳:“你这话说的,当然得是咱们去拜访老人家,什么事儿能同拜访长辈相比?”
赵闰土偷偷的给赵桂枝使眼色,暗示你找的这个嘴可真甜。
不过,赵桂枝却知道二郎那不是嘴甜,他是真的这么想的。当下,她就拍板道:“哥!你给安排安排,咱们明个儿就去府城!”
“你玩我啊?”赵闰土断然拒绝,“你以为去府城是你坐高铁……我是说,你知道府城有多远吗?我来县里是办正事儿的,起码也得等我办完事情后,才能带你去。”
赵桂枝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心说回头见着奶奶,我一定要告诉她老人家,因为哥哥不允许,所以才晚了好多天来看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桂枝报仇……那是要收利息的!
幸好,比起想一出是一出的赵桂枝,二郎更有规划一些。他倒是不介意立马出发,但既然赵闰土还有事要办,他就决定趁这个时间,拜访一下县城里的几个学堂。
来之前,他已经拿到了之前镇学里先生给的推荐信,当然还有几篇他觉得不错的文章诗词,再就是他秀才公的身份了。当初报喜的差爷是给了他官文的,但还需要他去县衙门找文书确认一下,如果是一等到三等的,还能领取不同额度的米粮银两。
去学堂自荐肯定是不能带着妻子的,在午饭之后,二郎就出门了,带了一个赵闰土分给他的十来岁少年郎,充作随从。
赵闰土则优哉游哉的捧着茶消食:“来来,老妹儿啊,这下咱们总算可以好好聊一聊了。说说看,你对这个男人啥看法?”
“你真八卦!”赵桂枝斜了他一眼,“我表哥知道是你很开心吧?这下好了,他不是唯一一只单身狗了。”
假如这话是对陈屠夫说的,这会儿他就该高呼扎心了。可惜,赵闰土不吃这套,或者应该这么说,陈屠夫是非主动性单身,而他却是主动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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