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换一个……”
赵闰土太烦了,他充分体现出了一个资本家的黑心肠,拽着赵桂枝一天到晚的蹲守在小厨房里,依着他的意思,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其实有很多东西,赵桂枝甚至是从来没做过的,因为没那么必要啊!
像花生酱豆瓣酱辣椒酱,咱去超市买一瓶它不香吗?干嘛非要为难自己呢?但真要做的话也不难,就是论味道……
“你做的这个辣椒酱它没有老姑妈好吃。”
小桂枝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
最终,赵桂枝把人轰出了慈心堂。
烦死了!!
赵奶奶第一个鼓掌:“好好好,早就该把他赶走了,你这几天光顾着陪他,都没好好陪奶奶说话!”
“我才没有陪他,我是被迫给他打工的!”赵桂枝又不是真傻,当然看出来了他这是在准备进军外卖行当。
考虑到这年头的实际情况,热食其实是不推崇的。哪怕不算寒食节好了,从出锅到装盒,再到送至顾客手里,肯定是已经凉透了。在这种情况下,就得放弃绝大多数的面食,选择那种即便凉了也不会特别难吃的饭菜。
盖浇饭凉了以后挺难吃的,咖喱饭的情况也类似。
所以,最终赵桂枝给出的建议是,他们这边出酱料,大米饭则由旁的小食肆提供,或者直接装一大桶过去,一人负责舀饭一人负责往上头浇汁,现场制作贩卖。
这样就不是一份份的盒饭了,而是类似于移动小食摊的设计了。
至于烤饼、面包之类的,更适合寒食节,同时也可以配置一些精致的小点心。赵桂枝建议做一些分格的饭盒,里头放一份烤饼或者三明治,再搁三两块的糕点,还可以放点水果等等。
把事情大概同赵奶奶说了一遍,赵桂枝一脸的放松。
“反正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了,接下来就看他的了。我呀,还是继续当一条快乐的咸鱼吧!”
哪知,她都这般快乐悠闲了,奶奶还是心疼上了:“咱们家木疙瘩本来不用那么辛苦的,都怪你老子!”
赵桂枝上辈子就很喜欢听她奶骂她爸,听到这话可振奋了:“啥意思?奶奶您展开了详细说说,咱有的是时间。”
“你想啊,你们不都出去玩了,他为啥不跟着一起去呢?”
“那不是因为您感冒咳嗽了吗?我哥又忙着公司的事情,所以才让我爸过去照顾你。咱们那次出海坐游轮,是五天六夜的行程,他担心你才不去的。”
“结果呢?他把我给吓死了!”赵奶奶气愤极了,“他要是跟你们一起去了,那船翻了,他人也没了,就能来这儿给你撑腰了,你不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赵桂枝:……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但她也是真的没想到,论黑心,她奶才是天下第一。
为了能让孙女安安心心的当一条咸鱼,恨不得让亲儿子也跟着一起凉。
多么伟大的奶奶爱啊!
作为被偏爱的那个,赵桂枝那是分外感动,她搂着奶奶激动地说:“没事儿,只要我能找到我妈,我一样能躺赢!话说回来,我爸有点儿惨噢~”
老婆女儿和亲妈大侄儿都没了,老婆娘家那边更是全军覆没,假如老赵家是个大家族,那他兴许还有人帮一把。
然而……
团灭中存活的最后一人,这可真不是一般般的惨。
祖孙俩一合计,相继进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之后,俩人异口同声的说:“他还是早点儿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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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孝义镇的周生生周大姑奶奶,这一天迎来了从府城来的贵客——赵闰土的亲信手下。
两家虽然是亲戚这个没错,但毕竟关系略有些远了,加上周生生上辈子是赵桂枝的大舅妈,六零后,赵闰土却是个九零后。这两人就算沾亲带故的,平常也不可能混到一起去。
甚至真要算起来……
周生生依稀仿佛记得,自己上一次看到赵家的土疙瘩,好像是她家好大儿考上大学时的升学宴。
赵闰土跟赵桂枝在上辈子是同一年生的,一个年头一个年中,因此俩人是一个年级的。那时候,这俩一边吃着升学宴的饭菜,一边还跟说相声一样,把二狗子差点儿气哭了。
反正在周生生的印象里,赵闰土那嘴挺损的。
再后来,随着孩子们都长大了,陆续从大学毕业了,当然她的好大儿是个例外。学医本来就比其他学科要多念一年,本科毕业后又读了硕士,还是硕博连读的,直接导致赵家那俩缺德鬼都毕业了,她的好大儿跟倒霉侄子傻狗一直没毕业。
前者是因为学霸,后者是因为学渣。
周生生记得赵闰土还是个难得的成功人士:“你记得吧?那土疙瘩高考之后就开始卖自己的课堂笔记,上了大学还给高中生做家教。其他孩子上大学就是上学,只他到处乱跑,折腾了一堆又一堆的事儿。”
“那可不?你儿子学医的,他就算脑子聪明他也没那个精力去干别的,咱们家的条件又不差,有那工夫多念几页书多好呢?我侄子和外甥女……”
学渣啊,能不挂科就是他们的最终梦想了,就别去祸害其他人了。
“还不是因为那孩子打小就没了爸妈?桂枝和傻狗为啥那么不靠谱?还能不是因为他们的爸妈太靠谱了?所以这事儿就是没天理,靠谱的爹妈养出的都是不靠谱的娃儿,反过来靠谱的娃儿都生在不靠谱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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