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装挺好的。”楚兜兜想起一件事,“表舅,要是那几个妹妹都能考上,您还真送?”
张跃民轻笑:“怎么可能。也就你小舅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有可能。”
“这话千万不能让大舅听见。”
张跃民微微摇头:“我不是说他闺女笨。看你大舅妈的意思,极有可能让她上国防大学。你小舅的孩子,可能上外交学院。”
“小舅妈的母校分数也高。”楚兜兜不禁说。
张运点头:“是呀。我家那两个,你太爷爷说了,智商是硬伤。”
楚兜兜惊得微微张口。
张爷爷坐前面,闻言下意识回头,看到楚兜兜不敢信的样子,“能考上一本,我家祖坟都得冒青烟。”顿了顿,“你大伯和表舅当年考试难,是因为用全国卷,现在用帝都卷,说不定真能上一本。”
楚兜兜想笑:“哪有自己这样说的。”
“全国人民都知道,咱们不承认也不行。”张爷爷转过身去,感慨道:“他们真是生在一个好时代啊。”
张好好问:“我们吗?”
“是呀。”张爷爷想想:“像你爸这一代,咱们要啥没啥,国外要啥有啥,都削尖脑袋往外跑。现在要啥有啥,外国有的咱们一样不缺,反倒不羡慕国外。少了很多崇洋媚外的,挺好。”
张跃民不禁看他爷爷。
张爷爷瞪眼:“你啥意思?老子还没老糊涂。”
“瞧瞧您这个脾气。”张跃民摇头,“人家说你能活一百岁,我看能活千岁。”
张爷爷朝他脑袋上一巴掌:“连你爷爷的玩笑也开。”
兄妹几个同时看梁好运,什么意思。
到公园附近了,张跃民停车,让他爷爷找老伙计玩儿去。梁好运才敢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
仨孩子恍然大悟,再看张跃民尽是佩服。
张跃民:“我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
梁好运忍不住说:“爷爷整天这么精神,就是你气的。”
“气一气十年少?”张跃民说完,忍不住打个哈欠,“中午主食吃多了。都怪兜兜你那些堂兄弟,问东问西,我也不好啃骨头剥虾。”
梁好运:“兜兜要你说了?”
张跃民噎了一下,“你是我媳妇,让你。”下车就往卧室钻。
楚兜兜见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别幸灾乐祸,小心他一回头看见。”梁好运转向儿女,“要玩出去玩儿,打扰你爸睡觉,小心他揍你们。”
张运运不困,找到他的足球,跟楚兜兜去胡同里踢足球。
楚兜兜禁不住调侃:“不是不玩?”
“总不能跟张好好踢毽子吧。”张运运无奈地叹了口气。
楚兜兜:“玩游戏?”
“没意思。”张运运摇了摇头,“都怪我爸。好不容易想玩,他让我先看他玩,他教我。看他爽了,还有什么好玩的。我严重怀疑我爸故意的。”
楚兜兜心说,你爸就是故意的。
“明年十一,要是来得及,我们去现场看比赛。”
张运运忙问:“出国?”
“当然!”楚兜兜点一下头,“不过得你爸妈赞助。”
张运运:“我有钱。”
“你那点钱不够。”
张运运抱起足球:“够的。”
楚兜兜跟到他卧室,张运运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大盒子,还是带锁的。
那盒子足足有三十公分长三十公分宽。
楚兜兜:“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存钱罐。”
“聪明!”
啪地一声,锁打开,楚兜兜不敢置信,全是百元大钞,“你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张运运指着少的那沓:“这是爸爸妈妈给的压岁钱。”然后指最多的那沓,“这是太爷爷给的压岁钱。这个中间的是两个大伯、两个大姑和小叔,对了,还有两个舅爷爷和舅奶奶给的压岁钱。”
“你爸妈没要?”楚兜兜不禁问。
张运运点一下头:“给我的压岁钱,又不是给他们的。”
楚兜兜张了张口,抱着小表弟的脑袋朝他脸上头上揉搓几把。
张运运不由地挣扎:“干嘛?”
“我羡慕嫉妒不行?我总算明白表舅说的嫉妒使人疯狂是怎么回事。”楚兜兜忍不住咬牙切齿。
张运运推开他,楚兜兜猝不及防,一下倒在床上,也没力气起来了,“总共多少?”
“我查查。”张运运把一打一打捆好的先拿出来。
楚兜兜奇怪:“这上面捆的白纸好像是银行专用的。”
“太爷爷从银行取的。”
楚兜兜:“你太爷爷的钱是不是都给你们了?”
张运运摇了摇头:“爸爸说差不多是太爷爷一个月工资。”
“你太爷爷工资这么高?”楚兜兜不禁惊呼。
张运运想想:“好像也就这两年涨的。以前少。我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太爷爷才三四百吧。爸爸说差不多,可能是四舍五入。比如六七千。太爷爷的东西都是爸爸妈妈买的,花不着钱。爸爸说他这样给,卡里也得有一二十万。”
“你堂妹他们呢?”
张运运:“比我们少个零。太爷爷说,不吃他们的,不喝他们的,不让他们伺候,这么多不少了。”
“确实不少。我爷爷奶奶就给五百。”楚兜兜一直觉得挺多。然而看到小表弟一沓一沓往外拿,顿时觉得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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