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玩得起,那她也玩得起。
许听廊没有多话,打横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
钟尔整个人在柔软的床垫上弹了两下,随即等到他覆身上来。
她想要求关灯来着,但不想显得矫情,硬生生给忍住了,只后悔自己穿得太少。
许听廊垂眸,他的睫毛很纤长,但不算浓密,随着垂眸的动作,笔直地垂坠下去,从钟尔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睫毛掩映下的眼神,和他抚-弄她心口的手一样露骨放肆。
连他的语气也是狎昵的,听得她头皮发麻:“那这里呢,可以弄重点吗?”
钟尔冲他笑,尽量不让自己露怯:“可以呀。”
许听廊笑一下,头埋下去。
他没说笑,是真的很重。
钟尔忍住瑟缩的冲动,抬头看着天花板,忍不住想,这灯她房间的难道不是同一种吗,怎么会这么亮,亮得她都觉得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待宰,所有的细节都无处遁形。
他们从未这么亲密过,但他似乎对她的身体无师自通,很轻易就调动起她的情-潮。
钟尔微喘着,被他一步步牵引着沉沦,感觉到一种急需被满足的渴望,她不由得想起言情小说里很喜欢用的那句“想要被什么填满”,不由得有点想笑。
一直到许听廊的脸重新与她面对面,她突然顿悟,自己渴望的并不是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她要的只是他的吻。
从头到尾,他没有亲过她,并且,好像也没有要跟她接吻的打算。
钟尔单手扶住他的脸,在他的嘴唇和眼睛之间来回凝视。
暗示的意味已经昭然若揭,她不信他还看不懂。
但许听廊只是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眼神,将不痛不痒的吻落到她脖颈间。
沦陷的只有她一个人,而他仍然清醒,真的只把今晚当成无关紧要的一·夜·情,还能借此摆脱她,一举两得。
钟尔浑身的热情都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然将他推开,坐了起来。
这回轮到许听廊发懵,他诧异地看她一会,伸手想来抱她,男人在这种时候扮演温柔都是一把好手,他也不例外,那温存缱绻的口吻,好像他们是一对亲密的情人:“怎么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方才的一幕,钟尔险些被他的表象骗到,她冷淡地说:“我不想做了。”
她胡乱将堆在脖子处的毛衣拉下来,又反手到背后扣内衣,因为心急,扣了几次都没能扣回去,她干脆不管了,从床边站起来就要走。
许听廊扣住她的手腕。
钟尔以为他要来硬的,不知哪根神经被刺激到,声音尖利几分:“说了不想了!”
她甩了一下手没能把他甩开,反而被他拖拽着又跌坐回床上。
她回头,迎上他奚落目光:“你要这样出去?”
他的欲-望已经完全完全被她挑起来了,这种时候停下简直不人道,但他对强迫女人没有兴趣,说着,不顾她的挣扎,手从她衣服后摆伸上去,为她扣好内衣。
做完这些,他仰面躺到床上目送她走,她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一贯的冷漠:“钟尔,既然如此,别再烦我。”
*
许听廊把钟尔拽紧房间以后,盛悉风被关在门外,她端着蛋糕,听到门背面不断出来肢体撞到门上的敲击声,每一下都在粉头岌岌可危的承受能力上蹦迪。
说一万遍把两人锁死在床上,都抵不过此时此刻万分之一的刺激。
“大小姐,又干嘛呢?”小方大老远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等在许听廊房间门口,以为钟尔又派这丫头来骚扰许听廊。
盛悉风如梦初醒,顾不上搭理小方,把蛋糕一股脑往他面前一送,径自跑回了房间,在床头柜和卫生间搜寻一遍。
没有。
她一琢磨,让酒店工作人员送?不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人家嘴巴不严。
让小方或小袁?不行,万一坏她cp好事。
靠人不如靠己,粉头匆匆换下拖鞋,飞奔下楼,跑去最近的便利店,壮着胆子厚着脸皮买下了人生中第一盒安全套。
她生怕耽误正事,尽管累得气喘吁吁,还是一路飞奔回了许听廊房门前,先默念一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不是故意的”,然后谨慎地把耳朵贴到了房门口。
什么动静都没有。
换阵地了?
也对,妮多今天站了一天了肯定累坏了。
盛悉风点头,赞许许听廊的体贴,然后小心翼翼扣响房门。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许听廊穿了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裸-露在外的脖颈上也还在滚落水滴。
“怎么了?”他语气不太好。
盛悉风从中辩出欲-求不满的不满,她不敢多看,从口袋里摸出小盒子,双手递出去。
许听廊迟迟没接。
盛悉风不明所以地抬头。
许听廊说:“不用。”
盛悉风不懂他这个不用是什么意思,他自带了?还是不准备跟钟尔用?
如果是前者,那就说明他对钟尔蓄谋已久,她回去又能狠狠发挥一把小蚂蚁的抠糖技术。
如果是后者,她可不同意,虽说身为cp粉,恨不得正主原地结婚,然后生一支足球队,但钟尔正在事业上升期,不能出意外。
她正在那组织措辞,打算委婉点问个清楚呢,许听廊已经把房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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