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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我们到了。”棠钰轻唤一声。
    老太太睁眼,眸间略有倦容。
    棠钰知晓,虽然祖母日日口中都说好,但其实她要出嫁,祖母才是最舍不得她的那个,昨晚一定没睡好,晨间又醒得早,所以在马车中才一直在睡。
    “祖母,阿钰。”帘栊撩起,陈倏亲自来接。
    棠钰扶着祖母出了马车,陈倏则扶着祖母下马车,而后一直是陈倏搀着祖母,“祖母,这处苑子先将就着,等到万州,就住我府邸了。”
    老太太笑道,“万州的事,万州再说。”
    棠钰看了看祖母,知晓祖母应当不想同他们住一处。
    “这处院子,有四个苑落,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眼下在布置婚事的装饰,所以有些吵,但今晚差不多就能布置完。”陈倏扶老太太入内时,四处都是在挂喜绸和喜庆灯笼、装饰,还有贴喜字的人,老太太也不住得往四下看。
    虽然昨日棠钰就同陈倏来过,但昨日的时候还是冷冷清清的苑子,今日就忽然热闹了起来,到处都洋溢着新婚喜庆,也忙忙碌碌,跑上跑下,不少事情都找陈磊,再棘手一些的,还会找陈倏拿主意去。
    今日再到这里,真有马上就是婚期的样子了。
    其实,也就是后日。
    棠钰看着周围忙碌的人,还有越渐喜庆的宅子,不知为何,心底忽然多了好些期待,期待后日的婚事,后日宅子的模样,还有穿喜袍的陈倏……
    正好行至一处,有人在挂灯笼,老太太见那灯笼别致,多看了两眼,挂灯笼的人同老太太说起了这面灯笼寓意,陈倏则退后,在棠钰身侧轻声道,“有人刚才好像一直在看我,那幅目不转睛的模样,诶,她是不是想我了?”
    言罢,嘴角勾了勾,又趁旁人都不注意,偷偷在她侧颊亲了亲,旁人都没看见。
    棠钰微楞,他又故技重施,亲了她第二下,“我想你了~”
    刚说完,老太太这处也刚好听完这灯笼的特殊之处,陈倏正好上前,“祖母,这些灯笼都是我亲自挑的,不敢马虎。”
    言罢,陈倏又转眸看她,朝她眨了眨眼。
    棠钰脸上还有些火.辣辣的,没有理他。
    他也不恼,继续带着祖母穿过前院,到祖母下榻的苑落。
    棠钰和老太太的行李不多,顺道,就有侍卫一道带来了,陈倏朝棠钰道,“阿钰,新房要先空出来布置,明日又不能见面,你先住祖母苑中的东暖阁里。”
    一面扶祖母坐下歇息,一面应好。
    这一路从城东到城西,近乎横跨了半个桃城,祖母有些累,也有些渴了,棠钰给祖母倒水。
    老太太接过水杯,轻抿了一口,便朝陈倏和棠钰道,“你们还有事,先去忙吧,祖母在这里歇息就好。”
    陈倏看向棠钰,他是有事要同她说。
    棠钰应好。
    从祖母这处苑落出来,两人一道往主苑去。其实昨日主苑就去过了,她在那里试的喜袍,也在那里同陈倏亲近过,并不陌生……
    往主苑去的路上,陈倏大方牵起她的手,一面同她道,“对了,后日的迎亲就在宅子里,不必一大早就起,都是自己家人,时间能够就行。就去东暖阁迎亲,然后去主屋辞别祖母,拜堂就在正厅,要让祖母他们来得及先去正厅,我们会在前院绕一圈,然后去正厅拜堂。”
    “嗯。”棠钰认真听着。
    她从未对陈倏提起过,但陈倏却知晓她想要安静,简单的婚事,不必掺和太多人,有他,有祖母,有舅母和茂之就好。
    这样的婚礼对敬平侯府来说,太过简练,但对她来说,却是最希望的。
    陈倏在自己和她之间,选了她……
    到主苑时,棠钰驻足抬眸,见到主苑上的几个字,略微怔住。
    陈倏从身后揽住她,周遭没有旁人,他将下巴搭在她肩头,“这里是主苑,名字叫锦棠苑,四季锦绣,都予棠钰……”
    棠钰抬头看向锦棠苑几个字,鼻尖又莫名红了。
    他吻上她侧颊,继续道,“名字我想了好久,最后定了这个,阿钰,我们在锦棠苑成亲,洞房花烛,往后余生,都予四季锦绣。”
    棠钰转眸看他。
    他伸手擦了擦她眼角,忽得抱起她,棠钰惊呼,“陈倏!”
    他朗声道,“棠钰!我们二人要成亲了!”
    棠钰哭笑不得。
    他放下她,她踩上他脚尖,在没有人的苑落里,仰首亲了亲他……
    ***
    晌午过后,喜娘果真来了苑中。
    今日来的喜娘大致有十人左右,三人在陈倏处,三人在棠钰处,还有四人在看府中的布置,新房的安排,还有婚事的筹备。
    后日就是大婚,时间很紧,每一步都需卡着时间来。
    今日下午,首要的事,是试新娘妆,还有成亲和洞房礼的流程。
    要试喜娘妆,要先换上喜袍,喜娘都是很有经验的,会根据新娘子的长相,喜袍的款式来准备不同的新娘妆,这也是为什么要提前试妆的缘故,若是等到大婚当日再来,恐怕会来不及。
    几人上前,侍奉棠钰穿上喜袍。
    陈倏昨日也给她穿了喜袍,但陈倏只是帮她简单穿好,试试大小是否合身,可穿上喜袍的那一个,她自己也觉惊艳无比;但等到今日,喜娘们上前,该收紧处收紧,放松处放松,将边角和褶皱都按照原有的样式逐一调整好,铜镜里的身着喜袍的人,又似全然换了一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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