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强激动得一把就抓住季冬放在他膝盖上的手。
他抓得有些用力,季冬手上一痛,立马就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看着李富强。
等看到李富强眼角的喜意的时候,季冬心里一叹。
希望这两个名额空出来之后,李富强能够心想事成,若是又一场空的话,估计李富强会大受打击。
他有时候也不明白李富强的,明明他都说过工农兵大学的弊端了,但是李富强还是执着地要去争取这个名额。
唉。
散会之后,众人议论纷纷。
高晓军失魂落魄,他连他的小板凳也不要了,起身跟着人流往村里走。
李富强见状,帮着他将小板凳拿上。
秦桑哇哇大哭,周绍早就过去安慰着秦桑。
季冬不想理会儿那么多,拿上自己的小板凳快速地回家里。
今天辛苦劳累了一天,本来想早点上床睡觉的,结果却来这里开了半个小时的会。
他现在眼皮正在打架。
季冬一回到家里简单地洗个澡,连衣服也没有洗就睡了。
临睡之前,他庆幸自己今天早上起床之后就将水给邵银他们挑满了,要不然这个现在还得挑完水再睡。
不过可惜今天没能继续学习英语和语文。
抱着这个念头,他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季冬往牛棚那一边挑完水,正刷完牙,拿了毛巾准备洗脸,忽然就听到门那一边传来一声巨响。
季冬吓了一跳。
而后,又传来一声巨响。
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季冬猛地将自己手中的毛巾给甩到搪瓷盆里,而的跑到大门那里。
他没有听错,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王八蛋一大清早就过来踹他家的大门。
这房子是他向张进步租下来的,要是有损坏的话,他得赔的。
这么大扇门,要是被踢坏了,想要重新做,还得向大队那一边拿条子上山砍树然后让木匠帮着做。
但是他跟张家栋有仇,日前已经撕破脸了,张家栋怎么可能会批条子给他?
季冬快速地将门打开。
门一打开,高晓军正在踢门,一个不稳,差点就摔了进来。
怒火中天的高晓军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或许是太生气了,所以他的反应也很快,速度站稳,怒瞪季冬,大骂道:“季冬,你个王八蛋,是不是你向那个公社的调查员胡乱说的。”
“你害得我没得上工农兵大学。”
话一说完,高晓军捏着拳头就往季冬的脸下打去。
他一个晚上没有睡,一直在想着这一件事,但是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散会后不久,他就过去找张家栋,质问张家栋拿了钱为什么不干事。
张家栋说这一件事他也不知情,并且还威胁他不要将他们的交易给说出来了,要不然,以后他别想在他那里开介绍信。
他又是气,又是恨。
他花了那么多钱,但是张家栋却没有将这一件事办妥,现在不仅不将钱给还给他,还威胁他!
高晓军气得想了一个晚上这一件事情。
今天他一大早就起床了。
起来之后,也顾不得洗漱,立马就跑过去大队其他的社员家里,问那一天是谁跟那一个调查员说他和秦桑的话。
当时那个调查员是过来村里的,所以肯定有人知道是谁跟那一个调查员说的。
这其中有他认识的社员,也有他不认识的社员。
最为关键的是,季冬竟然也被询问了。
他一听到季冬这个名字,还有什么不明白了?
他费了那么多心思,将下乡这两年多的人情都耗光了,钱也花光了才弄得这么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还没有他入学,季冬三言两语就将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想到这里,高晓军的眼睛赤红,手上的速度更快。
他快,季冬更快。
季冬往旁边一闪,避开高晓军的拳头,而后见高晓军仍是不死心地挥舞着拳头过来,怒了,一把就抓住高晓军的手,大声喝着:“高晓军,你一大早就过来我这一边发什么疯?”
“有病就回家吃药,过来我这里做什么?”
“季冬!”高晓军的眼睛红得能滴血,“你害得我没了名额,我跟你拼命。”
说罢,他整个都挣扎起来,使劲全身力气打季冬。
许是过于悲愤,一向被季冬压着打的高晓军这会儿竟然打了两拳季冬。
“你疯了。”季冬挨了两拳,痛得直咧嘴,而后使出了体内洪荒之力才将高晓军给压制住,而后照着高晓军的脸就是一拳,“什么叫我害得你没有了名额?神经病!”
就是他害得又怎么样?
高晓军还差点就害得他没有命!若不是有伍宗强,他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地待在这里呢。
他现在只不过报复回来而已。
呵,高晓军还以为他打他们一顿就罢休,想得倒是美哦。
“要不是你跟那个调查员胡乱说话,我又怎么会没有名额?”被季冬的手压得死死的高晓军想要翻身,却是怎么也翻不了,他只得怒吼。
调查的这几个人中,只是季冬是跟他有仇的,肯定就是季冬诋毁他,所以公社那一边才会决定取消他的名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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