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的晚上确实是没有什么事的,他们这一边没有电灯,而煤油灯那么贵,有些人家为了省钱,根本就舍不得点燃煤油灯,早早就睡觉了。
这不是闲得没事做,是什么?
“我是被强迫的!”秦桑打断张军的话,一字一句地说着,“拼着我的名声不要,我要去告张大虎!还要去告你们包庇张大虎!”
季冬:……
张军也头痛,这事都那么明显了,但是秦桑根本就不认,现在还一口定自己是被强迫的,偏偏他们没有证据证明。
“张大虎,你可是有证据?这可是要掉头的事情,你可得好好地想清楚。”张军只得问着张大虎?。
张大虎沉默,眯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家有一个本子,本子上记着我送给秦桑什么东西,每一次和秦桑办事,我都记录下来了。”
他可是把这个当成美好的回忆的,但是现在,只能将这个本子给拿出来了。
秦桑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变白了。
这个张大虎,奸诈得很,竟然记录了这么些东西!
她之前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那个本子怎么可能还保留着?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我还送了一个玉佛给秦桑。这是我们张家的传家宝,一向是传男不传女。”
“男的结婚之后,就送给女方,等儿子长大了,再给儿子。”
“我爸将这一个玉佛留给我,破四旧的时候,我们将这一个玉佛藏得紧紧的,这才保存下来。”
“之前我爸还没有进去,我和秦桑处对象的时候,就把这个玉佛送给了秦桑。”
“秦桑见这个玉佛精致,见上面的玉石好,就一直戴在脖子上,舍不得取下来。”
“你们可以去看看她的脖子上有没有这一块玉佛?有的话,就足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他才没有强迫秦桑呢。
虽然之前秦桑没有找回他的时候,他曾经是动过这个念头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自己的命要紧,所以他就只有贼心,没有贼胆。
后来秦桑又找他,他就更加没有强迫这个必要了。
“钟蓁,你再去看一眼,看看秦桑的脖子上有没有玉佛?”张军听罢,吩咐钟蓁道。
钟蓁拿着手电筒就上去,微微拉开秦桑的衣领,她脖子里空空如也。
张大虎自然也看到了,他的鹰眼瞪得圆圆的,根本就不敢相信。
“怎么会没有呢?”
“为什么会没有?”
“秦桑很喜欢这一个玉佛,天天都戴着,还说玉能养人。”
“之前几次我都看到秦桑戴着,怎么现在没有了呢?”
张大虎在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阵,而后似是恍然大悟地说:“肯定是刚才我动作太激烈,把秦桑脖子里的那一块玉佛给弄到稻草垛里了。”
“肯定是这样子的。季冬,你去稻草垛里帮我把稻草翻开看看,看玉佛是不是落在那里了。”
季冬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看向张军。
张军点头,说:“既然张大虎那么一说,季冬,支书,钟蓁,你们三个过去那稻草垛找找。”
“这一次事关重大,我肯定得严格处理的。”
晚点处理不要紧,反正这两个人都跑不了。既然如此,那他们就按张大虎的要求找一找,免得诬赖了人。
季冬他们只得认命去找。
只是,找了半天,将整个稻草垛里的稻草全都翻了个遍,就差掘地三尺,怎么也找不到那一个玉佛。
“没有。”季冬查找完,回来汇报。
张大虎的脸一下子变成土色。
秦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得意地笑出声来。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将玉佛给拿下来放到柜子里锁好。
这玉佛的玉的成色非常好,很润滑,而且那一个佛像异常精致,她见过不少好东西,自然能分辨得出来是好还是坏?所以当她看到张大虎有这么一个玉佛时,就哄了过来。
张大虎确实没有说错,前几次的时候,她确实佩戴着这个玉佛,但是这一次是因为在室外,还在稻草垛上,她怕会把这一个玉佛给弄丢,所以也就没有佩戴。
真是老天也帮她。
至于张大虎那一个本子记录给她的那些东西,吃的喝的全都到她的肚子里去了,布什么也做成衣服了,反正她一口咬定没有得到那些东西就成了。
反正她的名声不能有丝毫瑕疵。
反正她就是咬死张大虎是强迫她的,为了压下这一件事,张军肯定会跟她协商,到时她要明天的工农兵大学推荐名额,要不然,她是不会妥协压下这一件事的。
为了大队的名声,张军肯定会把这个名额给她!
在这紧急的情况下,秦桑都有些佩服她自己竟然想了那么多的事情。
“我根本就没有拿过他的什么玉佛。”秦桑愤然地说着,“他是胡编乱造的,所以哪里凭空来的玉佛?”
“他为了脱罪,什么都胡说。”
“大队长,支书,你们可要擦亮眼睛啊。”
张大虎气得眼睛都发红了。
这个骚货,拿了他那么多东西,还拿了他们家的传家宝,现在反过来污蔑他。
这么多的东西,喂一条狗都喂熟了。
给了秦桑这个白眼狼,她反而反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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