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虽然艰苦,却让我学得很多,也改变了很多。”
贺之铭定定的看了季冬一眼,而后忽然说着:“黑了一点,壮了一点,高了一些。”
众人听着他这么说,纷纷看向季冬,直把季冬看得心里打鼓。
“嗯。”季冬立马就应了,说,“南边的太阳大,所以我就晒黑了。在京城,这个时候还得穿大衣,但是在我下乡那个地方,已经穿短袖了。”
“差不多三年的劳作,我怎么可能不壮?不高?”
要是单纯的劳作,他可能不会壮,但是他吃得好,吃得饱,营养跟得上去,所以长壮长高是正常的。
“我也长高了一些。”贺之铭哈哈笑着,比划了一下季冬的个子和他的个子,说,“只不过,好像还是比季冬矮一两个公分。”
之前季冬没有下乡的时候,他就已经比季冬矮了,三年过去了,他还是比季冬矮,他都不知道自己吃的那些东西去哪里了。
季冬无语地看着贺之铭。
他们两个都是坐着的,怎么比划身高?这根本性就比不了。
“我也黑了一些。”杨南儒忽然说着,“在农村那一年,我确实是黑了一些。不过,在京城里养了将近两年,就又白回来了。”
“其实男的,要黑一点才更加地有男子气概。”
反正他觉得他自己黑一些更好看一些,回城之后,经常出门去溜达,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还是不能白回来。
“唉。”汪源忽然叹着,“我们三年的知青生活就这样子留在我们的记忆中了。”
“我还以为这生活看不见头,没想到,忽然就接到高考恢复的消息。”
“所以就努力了一把。”
他家的权势虽是没有杨南儒和陈雁声两家的大,但是若是想提前回来,还是能办到的。
但是他不想回来。
高中毕业,就算是回来,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再者,回来之后,肯定是面临着相亲结婚等,他不想那么快就结婚。
“我家人给我弄了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贺之铭感慨地说着,“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回城。不过,我不喜欢工农兵大学教学的那种方式,所以也就没有让家里人弄。”
“我们三个,都在农村待了差不多三年呐。”
说到这里,贺之铭长长地叹了一声。
杨南儒和陈雁声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三个。
对比季冬,他们两个其实算是逃兵。
特别是杨南儒,他竟然有些心虚。陈雁声还好,是个女孩子,受不了农村的苦,提前回城也没有什么。
但是他提前回城不是很好了。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没有陈雁声在同一个知青点,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也怪不好意思的。
再者,他也怕陈雁声回来之后,很快就嫁人。
“不说这个了。”贺之铭也看到杨南儒的眼神,赶紧转移话题,说,“我们赶紧点菜,吃饭,吃完饭再出去耍一耍。”
“这三年在农村里憋坏了。”
“过几天又得去大学,那会儿更没有时间耍了。”
说着,怕杨南儒和汪源再说什么不动听的话,贺之铭赶紧将菜单递给杨南儒。
陈雁声只是看着季冬,一声也不吭。
季冬也没有什么话跟她说的,一直喝着茶,茶水有些涩,季冬心里头有些苦。
这个原主,究竟有多少的桃花债?
在京城有青梅竹马,去到黎星大队之后,猛地追求秦桑,周敏敏和张大英帮着他干活,那个寡妇还对他抛过媚眼。
长得好看也不成,那么多的桃花债。
吃过饭之后,本来是想去溜冰的,但是季冬不会,找了一个借口,说他哥晚上回来吃饭,他得提前回去。
贺之铭倒是没有什么,汪源和杨南儒却是死死地盯着季冬。
季冬苦笑,说:“下一次去溜冰,费用我全包了。但是今天真不行,我哥今天会提前回来,我还有些事要跟我哥说。”
他都不会溜冰,怎么跟他们去?他不可能去那里,然后什么也不做,光看着他们溜吧?
杨南儒和汪源还是不满,但是也明白自己动摇不了季冬的意志,特别是杨南儒,很是生气地说:“你不去就算了。我们自己去。”
说罢,他气呼呼地走前面。
只是,他走了几步,发现其他人没有跟他回来,他回头一看,见汪源等还站在原地,特别是陈雁声,还死死地盯着季冬,顿时气得要命。
不过现在这情况?,他也不好意思再转身回来。
他只得离开了。
“季冬,你变了。”汪源定定地看着季冬,而后忽然就吐出这么一句话,“你之前从来不会这样子拒绝我们的。”
以前这种事,季冬比他们还要热衷,并且还是第一个带头的。
现在,季冬竟然拒绝。
季冬恰当地露出一抹无奈,说:“汪源,三年了,大家都会变的。我有改变,不是应该的。”
“我以前就是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公子哥。毫不夸张地说,在农村三年,大大地锻炼了我。我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
“可是,”陈雁声咬了咬唇,很是不解地问着,“跟我们去溜一下兵,只是一个下午,怎么就叫做混?”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季冬不跟他们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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