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珠笑了笑,自然知道于锦康是什么心思,但这一辈子肯定是当不成亲戚的。
“三姐夫真是个好男人,你等了这么久,三姐肯定不会辜负你的。”
话音落下,于锦康夹着烟的手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没过两秒就恢复自然,“是,那肯定是。”
白薇露珠当然注意到了,眉头微不可闻皱了皱,却没继续问。
早知道于锦康的性格偏向于大男子主义,比较注重男人脸面,没想到比她想象中更夸张,宁愿打碎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也不会透露出一个字。
虽然从他的表情里细心观察,能猜出个大概,但事关自己命运,仅仅是个大概可不行。
挥手告别后,白露珠琢磨着此事,在乡下还得安排一个自己的人仔细看着。
忽然想到,闫二花家所在的公社,距离柳下村也就半个小时车程,白志诚已经上班半个多月了,估摸着领到工资就会正式结婚。
如此一想,心里有了一番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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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菜站买了很多菜,又拐到供销社打了一斤肉,买了一只鸡,好些天没吃到新出炉的鸡蛋糕,又称了半斤,买了一篮子草莓回家。
一只红毛大公鸡在院子里跛着脚飞来飞去,一有人接近,身上毛全炸开,惊慌逃跑。
看得满院鸡毛飞舞,白露珠无语极了,”我就说让你不要买这个鸡,你非说能杀。”
“我看人家杀鸡都很简单,哪知道这个鸡这么不老实。“贺祺深手里拿着刀,一时不敢上去追。
“得了吧。”上辈子连鱼都不敢杀,还杀鸡,白露珠翻了个白眼。
往前走了几步,大公鸡如同惊弓之鸟,往前夺命奔跑,追了几步,一脚踩在绑着鸡脚的绳子上,忙道:“去抓起来,抓着翅膀。”
贺祺深丢下刀,快步上前抓住两边鸡翅膀,将公鸡拎起来后得瑟笑道:“再跑!你有本事再跑啊!”
“幼稚。”
白露珠卷起袖子,“我来杀。”
“要么不吃了吧。”贺祺深不想比媳妇弱,但又确实不敢动手,“想想也挺麻烦,还得给它一根一根拔毛,开膛破肚打理,再剁成一小块一小块,浪费时间。”
白露珠太阳穴抽抽地疼,“今天要么剁了它,要么剁了你!”
“杀!我来杀!鸡不杀了吃,留着干什么!”
贺祺深顿时变了气势,拿起旁边的刀,刀刃对着鸡脖子一划,鲜血喷出,威风凛凛的大公鸡一下子便焉了…
白露珠冷哼一声,将靠在墙上的木桶提过来,“别抓着了,放地上让它流一会,我去烧开水,烧好了就差不多了。”
贺祺深别开视线,不敢看大公鸡的眼睛,语气却轻松道:“杀鸡,不就那么回事,果然挺简单!”
白露珠拍了拍手,“有长进,可以扛起家庭责任了。”
此话一出,刚才还有一点不敢看的贺祺深,腰板立马挺起来,“那可不,我是个大男人!”
白露珠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走进厨房。
两人折腾了半天,拔鸡毛,剁肉糜,洗菜切菜,备佐料…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父母都回来了,才刚开火。
葛嫦慧拎着菜走进厨房,“你们买菜了?”
“露珠,你怎么不歇着还做饭了?“白越明才进客厅就喊道,一进厨房发现是女婿在掌勺后,面色顿时露出赞赏,“好好好,祺深居然就会做饭了,看来是把我平时说的话都听进去了!”
“祺深还真有模有样。”葛嫦慧满脸笑意,夸赞道:“露珠,你出差不在家,祺深上星期也照样来家里看我们,身体不舒服还帮着我们一起大扫除,忙前忙后,一句累都没喊,还没结婚就已经成咱这街道最孝顺的女婿了,不少同事都专门来跟我夸他。”
“是挺好,真挺好。”贺祺深能够下厨做饭,简直戳到白越明心窝子里,满意值直接爆表,“上次不舒服忙了一天,还不肯进去睡你的床,硬要趴在小床上睡,这孩子品行正!”
“那最后到底睡哪了?”白露珠问完,又上下看了看他的身体,“你哪里不舒服了?为什么要趴着睡?”
“肯定睡你房间的床啊,他……”
“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贺祺深打断老丈人的话,挥舞着勺子,“你们往后去,要不然出去吧,油烟味大,我开始爆炒了。”
看了几眼,没发现他哪里不舒服,白露珠放下心来,“炒个菜这么大架势,皇宫首席御厨都比不上你。”
贺祺深昂着下巴道:“那当然,皇帝跟太后都比不上你,皇宫首席御厨肯定不如我了。”
白露珠嘴角微掀,“就你反应快。”
两口子听了女婿的话,脸上笑容又多了一些,白越明挥着手道:“你们母女俩出去歇着等吃饭,我们爷俩在这里面做菜,我给祺深打下手。”
白露珠洗了个手往外走,葛嫦慧笑道:“那我们可就出去等着吃了啊,祺深大厨,辛苦你了。”
“不辛苦。”贺祺深回了一句,将鸡肉倒进锅里,“哗啦”一声,油锅沸腾起来。
天色逐渐降下来,在食堂吃过饭的人,已经搬着板凳坐在院外听歌曲,同时等着看电视了。
赵翠娥拄着拐棍走进来,白露珠从房间里拿出给家里人买的衣服。
将一件印着荷花的深紫色长袖呢子薄外套递给老太太,“奶,天暖和起来了,这衣服你现在就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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