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珠‘嘁’了一声,“慢慢想吧,你肯定能行。”
“还是露珠最懂我。”贺祺深抬头冲着媳妇张嘴,“给我吃一块。”
“自己没长手啊。”白露珠嘴上说着,手上却叉了一块苹果放进他嘴里,“奶奶说的大师傅不就住在胡同口?你把老爷子请过来,一起想想呗,他给你建议,你来挑选,一样属于你安排好的菜单。”
贺祺深嚼着苹果慢慢思考,觉得有点道理。
“去喊吧,满月礼有些菜是必放的。”胡素凤逗着难得没睡的小孙子,“我看你念了半天,都没念到甜汤,早上喜面也没准备,这两样怎么能落下。”
“喜面?甜汤?”贺祺深疑惑看向媳妇。
“看我干什么,我比你还小,又没吃过满月宴。”白露珠不懂,记事起就很少有人大摆宴席。
再说小时候那么穷,自己家里人都还饿着,哪有闲粮食请人来吃,结婚这样的大事,有钱扯块红布,没钱连红布都没有,自己在家吃一顿就算办好了。
“胡同里家家户户条件都大差不差,虽然咱们不是头一个办满月礼的,但也不能搞得太铺张。”贺松毅端着茶从书房走出来,“什么大鱼大肉千万不要搞,更不要把整个胡同,整个单位人的手里票都给换了,低调行事。”
“怎么可能都换了。”贺祺深将笔放下,“大牛哥直接送猪肉过来,他们村里好几个大猪圈,根本不缺猪肉,我连鱼都准备从他们河塘里订。”
胡素凤笑着道:“既然办了,就让人吃好,不能过于铺张,但也不能寒酸。”
听着家里人商量菜单的事情,白露珠还在想着,趁着海伦这次也来,正好趁着人齐,一起开个会,珠市公司可以先准备起来,慢慢研究生产新品。
今年九月之前的利润,章远山在九月中旬就打到她账上,本来一共有五十六万,其中有七万多是海伦的钱。
剩下四十九万,加上年前分的钱,去掉花销掉的,自己账户里已经接近七十万人民币,这还是因为五月份过后,珠市剧组的钱都没有收回来,基本都是专柜的收入。
章远山虽然出国了,但账户还在,等新公司成立后,将钱收回来,一半利润再转给他。
“想什么呢?”
白露珠拍开在眼前晃悠的手,“你赶紧去请大师傅过来,不要一个人没头没脑的折腾,明天一大早就得买菜准备,奶奶说的喜面甜汤,去问问清楚。”
“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现在去请大师傅了,说了好几遍你都没反应。”贺祺深揉着手,“那我去了,很快就回来。”
白露珠点点头,挥了挥手。
没过多久,老爷子就请来了,政策改变后,喜宴一个接一个,最近忙得团团转,同时对于宴席菜单就更了解,拿出一个本子,翻开后好几种不同搭配,让贺家人自己选。
不管怎么变化,开头迎接白露珠娘家人的喜面,结尾向来客分享喜气的甜汤,都是必不可少的。
有准确菜单就好办了,贺祺深埋头认认真真挑选,特别有父亲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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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二日,象罗胡同里的红灯笼再次挂起来,没有一家落下的,人人都想帮一点小忙,沾一点喜气。
桌子摆的不算多,主要是招待前来送礼的白家人,再就是胡同里每家要出一口子,贺祺深同事,白露珠同事,总共摆了八桌。
有了大师傅带着徒弟帮忙,完全都不用主家操心帮忙,从备菜,买菜,择菜,烧菜,摆桌子,一条龙全给包了,特别省心。
白露珠一大早准备从柜子里拿出一沓红通通的衣服,主要是她和两个孩子的衣服,十月中不冷不热,中午热起来只穿一件长袖衬衫就够了。
但是生孩子最伤元气,原本身体就还没完全恢复,又是母乳喂养,就更得注意保暖,不能受冻着凉。
所以里面穿了白色长袖T恤,外面披了一件正红色细针织毛衣开衫,纽扣全部扣好。
同样针织开衫也给贺祺深买了,因为天气原因,穿不了。
给孩子们套上柔软的红色贴身小衣服,抱被也换成红色金线绣花,带上红通通的小帽子,顿时可爱极了。
“换好了?”
门一直掩着,方便婆婆小姑进来照顾,穆宛走进来,看到两个喜气洋洋的小宝贝正好都醒着,两对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随着妈妈转来转去,不哭不闹,谁看了心里都得软得一塌糊涂。
“起来!”看儿媳妇一个人早早起来忙着两个孩子,穆宛使劲往被子上拍了一巴掌,“不让你忙,偏要围着大师傅转,这会该帮忙的时候躺床上不起。”
贺祺深在被窝里挪动身体,翻身打了个哈欠,“妈,昨晚小的不睡,我抱着晃到了大半夜,这才刚眯着一会,就让你给拍醒了。”
“小的不睡?”穆宛觉得稀奇,走到小孙子旁边,乐呵呵逗道:“咱福久还有不肯睡的时候哪,是不是知道今天外公外婆要来了,高兴地睡不着呀。”
“估计前些日子睡多了,从生下来到昨晚,才刚刚睡醒。”
不抱起来就哭,哄着也不睡,她是没精力了,只能让贺祺深抱着晃了大半宿。
“露珠,鸡汤面盛好端到桌子上了,快吃吧,亲戚们肯定会来的早,毕竟要赶早吃喜面的。”穆宛抱起小孙子,“你得赶紧吃,省得等下吃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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