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从容冷静,翻出那张卡片,无辜地眨了下眼,“请保持恋爱人设。”
【达哥: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
【!!有没有人发现,江阮说话的时候小谢一直在看他呜呜呜呜!他是在演吗,他俩今天的恋爱人设?】
【不不不!他平常就是这样的!他是真的在听阮阮说话,镜头想看到他正脸太费劲了。】
江阮察觉到谢时屿的视线,莫名有些心虚,指尖微烫,匆忙将那张卡收了起来。
他们到了一处村落附近的山林,节目组安排了当地村民带他们进去,但不会教他们拔野菜,拔错了也不提醒,每种只要稍微拔一两株就好,回去之后再分类进行清算。
林子里要凉快很多。
江阮拉着谢时屿先去拔了几株野蕨菜,手上拿着一个乳白色的菌子对他说:“这种纹路很像血丝,颜色深红的一般都有毒,我们之前在云南那边录节目,也碰到过一模一样的。”
谢时屿虽然也有野外生存经验,但这几年没江阮走的地方多,对这些还真的不太熟悉,就捡了几个不认识的菌子问江阮。
抬头时,发现他脸色好像有点苍白,就问:“累了吗?”
他们已经徒步在山林中走了两个多小时,午饭还是躲在附近一处天然溶洞中吃的,现在日头正毒辣。
江阮摇摇头。
谢时屿蹙了下眉,沉声说:“你的桶和锄头都给我。”
【阮阮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感觉早上就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可能是太晒了吧。】
“哦哦,”江阮愣了一秒,才回过神,垂下眼递给谢时屿小桶,小声问他,“要把菌子装进来吗?我这边还很空。”他刚才就看到谢时屿的桶满了,不过他们好像已经找了至少九种。
谢时屿没说话,眉头蹙得更紧,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走在前面。
【哈哈哈哈是不是傻!他是要帮你拿啊!】
【太可怜了我的崽,估计还没习惯有人帮忙吧,虽然除了洛新以外,这节目的常驻嘉宾最小的就是他,但每期都是阮照顾别人,他看起来好像什么都很熟练不需要照顾的样子,现在想想,真的头一次有人照顾他。】
江阮不争气地红了下脸,连忙跟紧谢时屿,免得在山林中掉队。
等到回程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是真的走不动了,脚步很沉,而且呼吸滚烫,头晕得厉害,心率好像都跟着加快,扶着树停下了脚步。
“江老师?”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先发现他不对劲,赶紧出声提醒。
谢时屿一回头,恰好看到江阮浑身发软跪倒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
【是晕倒了吗?会不会吃什么东西过敏?】
弹幕乱成一团。
谢时屿眼神一凛,快步过去将人抱住,摸到江阮后背都是湿汗,脸色煞白,症状不是休克,但不确定是不是过敏导致的,挡住镜头说:“可能是中暑,先别拍了,我送他去医院。”
节目组的车就停在树林旁边,谢时屿抱着江阮放到后座,江阮已经稍微恢复一点意识,但还不算完全清醒。
“阮阮?”谢时屿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江阮只觉得他手背很冰凉,身体本能地就想靠近。
司机飞快地开车赶到乡镇医院,还好真的只是中暑,医生看过之后说输点儿液待会儿就能醒。
“你们先去接着做任务吧,”谢时屿跟雪樾他们说,“我在这儿等江老师。”
雪樾他们还有点不放心,但直播不能就这样中断,就先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
病房内没有摄像头,谢时屿伸手摸了摸江阮微凉的脸颊,看他眉眼还很疲惫,估计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拍戏后期一直在控制饮食,而且江阮的夜戏要比他多很多,在剧组频繁熬大夜。
之后紧跟着就来录了这个综艺。
“娇气。”谢时屿看到江阮眼睫一颤,像是要醒,低声对他说。
江阮闻言又阖上眼装睡。
好丢人。
他听到谢时屿压低的笑声,索性转了个身,将头蒙在被子里,又被谢时屿拽开。
“还捂着,”谢时屿扶稳他输液的手,“等下又难受。”
“……不好意思啊。”江阮嗓子微哑,讪讪地说,“耽误进度了吧?”
“没事,”谢时屿说,“反正该采的都已经采完,本来就该回去了,雪樾他们还剩最后两种,林子里没找到,打算去村民家问问。”
江阮抿了下唇,小声说:“……你跟他们一起去吧,我自己在这儿输液就行。”
谢时屿忽然朝他笑了一下,笑得温柔,嘴上却不太正经,故意说:“不是要保持恋爱人设吗?我当然不能丢下男朋友自己走了。”
“……”江阮没再理他。
高中的时候江阮就很容易中暑,谢时屿记得高二第一次运动会,江阮跑完一千五下来就晕了,还是同学送他去医务室的。
当时他们运动会都不允许在看台上撑伞,说为了队伍整齐,虽然也有人趁着老师不在偷偷地撑,但肯定不是江阮。
谢时屿下午就从家里带了把伞过去,他先撑开,去看台上找江阮。
江阮还在披着校服低头看书,忽然感觉头顶一片阴凉。
他抬头看到谢时屿的伞,整个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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