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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还是想说,他没有食言,他答应要追逐他背影。
    谢时屿其实大二的时候回过一次国,跟张树还有另外几个学长学姐,回来取景,准备帮导师打下手拍一部电影。他们取景的地方就在T大,傍晚拍完南校门后就收工,约着一起去酒吧。
    路上碰到江阮跟另一个男生,那个人好像喝醉了,一直搂着江阮,很亲昵,像是要回家。
    谢时屿靠近时,他甚至很戒备地把江阮往身后挡了一下。
    江阮亲口承认说那是他男朋友,他们在同居。
    当时谢时屿只是抬头很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不掺杂一丝感情,然后收回脚,转身去找张树他们,一起走了。
    “空镜好像还不够。”酒吧灯光迷离,张树窝在沙发上,眉头紧拧,翻他们白天拍的东西,回头跟谢时屿说,“明天再接着去拍,你待会儿跟我顺路再去看一眼哪个楼适合拍夜景?”
    谢时屿没理他。
    张树也懒得再跟他说话,觉得他挺烦人,看他不顺眼,他俩一直合不来。
    等离开酒吧,他们顶着夜幕又去学校了逛了一圈,谢时屿扛着摄像机,镜头角度拍得都很精准,走到化学楼时,他们停下来讨论片子后期该怎么剪。
    张树自说自话,过了好几分钟才想起谢时屿,扭头看他坐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没再动,才发现他可能喝醉了。
    深冬,到处都是积雪,呼吸冻得结冰,月亮都显得特别冷。
    谢时屿在化学楼底下坐了一夜,张树弄不走他,就在旁边站着等他醒酒,心里简直稀罕死了,他不知道谢时屿去见了谁,但没想到平常跟孔雀开屏似的一个人,还挺那什么的。
    所以后来复读生那部戏就特别想找谢时屿来演,不光为他影帝的那点流量,就那股表里不一的劲儿,觉得他独一份。
    但他很有求生欲,所以没跟谢时屿提过。
    谢时屿也只记得他好像喝醉了,不知道江阮他们宿舍在哪儿,路过那栋化学系的楼,就再也迈不开脚,等他清醒过来,掌心的那团纸揉得皱烂。
    夜空中那场烟花还没停息,江阮突然间心跳有点快。
    谢时屿指尖一点一点铺平捋顺那张皱拧的字条,笔迹颤抖,情话青涩,是他十几岁时候喜欢过的男孩写给他的,舍不得丢,认真保存着,翻来覆去连每一划的弧度都刻在了脑子里,觉得他说得不对。
    他从来不需要江阮追逐他,不要他在冰下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他只想为他解冻坚冰,永远不被卷入风暴核心,杀生丸创可贴几个晚上就会开胶皱掉,而他永远不会离开。
    烟花越来越盛大璀璨,燃到了极限,八年,现在快九年了,三千两百八十多天,谢时屿喉结一滚,可能是深夜烟花太明亮,晃得他眼睛微酸,他低声说:“江阮,我一直在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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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那我爱你
    江阮都没察觉到自己突然眼眶湿透, 直到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打湿了谢时屿的手背,他才猛然惊醒, 再抬头眼前一片潮湿模糊, 连快要落幕的烟花都差点看不清。
    “怎么了宝贝儿?”谢时屿愣了片刻,收起那张纸条,握紧江阮的手, 又去掰他的脸颊, 失笑,“哭成这样?”
    他忍不住来找江阮,烟花是提前准备好的,结果没想到反而意料之外的一句话把他惹哭了。
    江阮没出声,自己也觉得丢脸, 但眼泪却止不住,顿时耳根泛红,他嘴唇微动,还想说对不起,却被谢时屿抬手捂住了嘴。
    “嘘, ”谢时屿猜到他又要脱口而出的是什么, 索性捂着他下半张脸, 眼泪湿漉漉的淌了他满手, 滚烫, 他抱紧江阮,想就势打趣他,又把话咽了回去,含笑说,“还有两三分钟就放完了。”
    江阮缩在他怀里, 抬头看了一会儿烟花,才渐渐回过味来,瞬间红成了虾子,眼泪也不掉了,要不是谢时屿搂得很紧,他恐怕能蹭地一下站起来就跑。
    这姿势未免太熟悉,谢时屿总是压着他,这样捂他的嘴,怕他把家里人吵醒。
    “晚上就不回去了吧?你那边估计到处都是娱记,正追着想堵人。”谢时屿下巴搭在他肩上,坏心顿起,“反正这荒郊野外,江老师跟我待一宿?动静大点也不会有人听见。”
    江阮脸皮薄,明知道他开玩笑的,还是忍不住挣扎,连滚带爬从他怀里逃走,讪讪地说:“……我去铺毯子。”
    谢时屿没拦着,他起身把餐盒收起来,帐篷里有简单的洗漱工具,还有一身衣裤,等他再回头,江阮已经飞快地收拾好自己,钻进了厚实的毯子里,半张脸都埋在里面,只露出鼻尖和一双眼睛看着他。
    帐篷内灯光暖黄,他皮肤映成柔软的蜜色,卧蚕也显得很深,乌黑长睫压下来,艳丽又干净。
    “傻子,”谢时屿见他泾渭分明地把睡垫分出界线,走过去俯身拽了一把,拢到一起,然后稍微使了点劲捏他的脸蛋,似笑非笑,“挨着我睡,不然半夜会冷的,我还能真在这儿操.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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