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阮埋在枕头里,他看不清江阮是睡着,还是睁了眼。
谢时屿险些被他折磨死,好几次咬住齿冠想放过他,江阮又搂着他肩膀往他怀里钻,眼泪掉到他身上,又拿嘴唇贴上去嘬吻,连他浑身湿汗都不嫌弃,好像非得溺死在他怀里。
“浪得你。”谢时屿低声骂他,揉了揉他的头发。
谢时屿有点后悔,不应该那样折腾江阮,他还从来没对他这么狠过,一点也没心疼。他握了下江阮的指尖,瞥见他手腕都被自己攥出指痕,现在还泛红,明天保不准也要变成淤青。
他感觉江阮没睡,俯身虚压在他身上,抱紧他,亲他手腕的指痕,“对不起,宝宝。”
江阮没吭声,还是趴着憋在枕头里,谢时屿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他光滑的肩头,察觉他肩膀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不像是疼,谢时屿一怔,听到他唇齿间溢出很轻很小的一点哭腔,像微弱的猫叫。
他低头想去捧他的脸,江阮躲过去,没让他碰到。
谢时屿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喉结微动,起身到床边地毯坐下,正好跟江阮的视线平行,又拨了拨他的碎发,试探着去拉他的手臂,想让他露出脸来。但江阮很执拗地不肯动,谢时屿不敢硬拽,怕弄疼他。
“哪儿不舒服?”谢时屿趴在床边,鼻尖蹭到他挡在脸旁的手背,又凑近嗅了嗅他颈窝,低笑,“身上都是我的味儿。”
江阮还是没搭理他。
谢时屿又低声哄了他一会儿,掌心隔着被子轻轻揉他的腰。
听见他像是没哭了,丹凤眼弯出点笑意,骗小孩儿似的揉了一把他的头毛,语气浮夸地说:“谁家的宝宝哭得这么伤心,小可怜,要跟哥哥回家么?”
江实在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
他丢开枕头侧过身躺着,脸颊被闷得通红,眼尾也湿漉漉地透着绯色,是晚上被谢时屿折腾哭的。
刚才没哭。
“……耍我?”谢时屿摸了下他滚烫的耳朵,才反应过来他又装哭,被气笑了,舔了下虎牙,按住他肩胛骨,抬手假装要揍他屁股。
最后没舍得,雷声大雨点小地轻轻拍了一下。
江阮一点也不怕,张开手让他抱自己,等谢时屿俯下身,就拿脸颊蹭他肩膀,悄悄地撒娇,小声跟他嘀咕,“好累。”
他倒是不觉得疼,就是困得厉害,还浑身没劲。
“去洗个澡再睡。”谢时屿顺势抱他去浴室,江阮不乐意泡浴缸,谢时屿就拉着他胳膊,让他挂在自己身上冲水。
但还没洗完就感觉江阮快要睡着了,谢时屿捏了下他鼻尖,说:“先别睡。”
已经凌晨五点多,睡下就没法再吃早饭,谢时屿刚才趁江阮还没醒,去煮了点牛奶燕麦,现在还温热着,端过来等他一点点地喝,江阮捧着杯子喝了一小半就不耐烦,脾气很坏地推给他牛奶杯,然后敷衍漱口,倒头就睡。
这次再也叫不醒了,谢时屿坏心眼地咬他舌尖,他都没反应。
谢时屿没撑住,很低地笑了一声,躺下搂着他睡觉。
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江阮醒来时,谢时屿早就醒了,无聊地捏他的手指,又看了会儿手机,给公司那边回了几条消息。
他当初跟旧公司解约,成立个人的工作室,然后又开了家娱乐公司,跟家里关系闹得更僵,被使了不少绊子,多拖了半年多时间才走上正轨,没有后顾之忧,不至于再无能为力。
“你怎么醒这么早?”江阮嗓子哑得厉害,一开口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谢时屿连忙搂住他,喂了他一杯水,冲他笑,“小猪。”
江阮小声哼唧,裹着被子往他怀里钻,被谢时屿捞了一把抱到腿上。
他脸颊一红,却没下去,就跟他那样搂在一块儿坐着,一歪头就能靠着谢时屿的肩膀,然后扯了下谢时屿的睡衣,将他胸肌和腹肌都遮起来,又敞开。
“干嘛呢。”谢时屿失笑,亲了亲他的鼻尖,“你饿不饿?”
“想吃辣骨面,”江阮整个人蜷在他怀里,不想动弹。
谢时屿睨他一眼,拍他脸蛋,毫不留情地拒绝,“想得美。”
一时半会儿想不到点什么外卖,谢时屿干脆起床去做饭,他跟江阮都会做。
江阮是要照顾爷爷奶奶,他是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不腻烦保姆成天待在家里,总觉得别扭,又洁癖,嫌外面东西不干净。
江阮去洗漱完,就听到谢时屿在给他煮面,好像还煎了个溏心蛋。
江阮趴在厨房门边探头看他,还是穿了昨天那条短裤,找不到上衣,就穿了谢时屿的T恤,脖子上那根红绳惹眼。
等谢时屿出来,他就磨磨蹭蹭地过去抱他,然后被亲了一下。
“差点忘了,”谢时屿亲完才想起来,跟他说,“早上你助理打电话过来,我接了,他说要给你送东西,我就让他中午送到这边,估计待会儿就到。”
江阮呆了一下,点头说:“好。”
要是换个人他还不太敢让对方知道谢时屿家的住址,但徐小舟跟他认识很多年,他被雪藏了都没想过辞职,是助理,也算是朋友了。
徐小舟是来给江阮送合同的,开机在即,除了几位主演,还有部分配角的合同没签,包括后续剧本围读,也需要提前做通知。江阮虽然请姜南帮忙处理了一些事情,但剧组整个运作,还主要是他一个人做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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