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颜笃定的点点头,叶朔立刻摆摆手,“啥化缘不化缘,要饭不要饭的,意思都一样,理就是这么个理。总之,刑杀不辜,谓之贼也!”
听见叶朔这最后一句,林颜不由得眨巴几下眼睛,这叶朔的词都是从哪学来的,一套又一套。
早上叶朔蹲厕所刷手机时,无意间看到这样一句话,刚好现学现卖,管它合不合适,反正听着挺顺溜。
简笛望着面前这个慷慨激昂的叶朔,不由得冷哼一句,“你懂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可恶,you idiot。”
“卧槽,长颈鹿他是不是骂老子?”叶朔扭头气冲冲地看着林颜,知道他文化高,肯定听明白了。
林颜指尖划过眉眶,暗暗点了一下头,他感觉这个简笛惹谁不好,偏偏惹老松鼠,估摸着审讯没法轻松结束了。
“Who do you think you are?The God? No,you will never be.Let me tell you, you are going to the bloody hell!”
在观察室里的白易与蓝予相对而视,“刚刚……叶队是讲了一段英文吗?”
“恩……我觉得好像是。”
“你还别说,我虽然没听懂,但我感觉他好像在骂人,感觉还挺流利,口音好像也挺纯。”
观察室里的二人如此,坐在审讯室里的林颜更是大吃一惊。先不提他的说有没有错误,这老松鼠什么时候学得这一口字正腔圆的英文,他觑着眼睛试图透过他那个50度的近视片再将对方看清楚些。
叶朔回头,面对着林颜那好似要将自己看穿的眼神,挠了挠后脑勺心想:“咋了,我又说错了?不能啊,我应该没记错啊,我记得有句台词是这样的啊。”他当时为了学这句话打着拼音背了好几十遍呢。
两小时后……
夕阳缓缓而落,透过五楼的窗纱,照射在五队众人的身上。虫鸣,鸟叫,微微的鼾声。一向叽叽喳喳的五队,此刻静若无人。蓝予、白易和双伊伊趴伏在桌案上溜着口水,叶朔恢复久违的烂泥坐姿,双腿搭在桌子上,背靠在椅子上,头埋向肩膀一侧。而林颜算是这里睡相最雅的,他只单手抵在太阳穴,手肘搭在桌面撑着。
“卧槽,老子明白了!”叶朔睡梦中一声大喊,整个人像触电一般蹿了起来。他这一嗓子不仅吵醒了自己,还吓醒了其他人。“哎呦我去,我的脖子,好像扭到了!”
白易被吓得直接从桌位上滑了下去,蓝予以为有人偷袭立刻做好格挡姿势。双伊伊倒还算淡定,打着哈气不高兴地问道:“我说叶队,我这好不容易睡会觉,你喊什么呢?”
“我明白了,快快快,桃姐快清醒清醒。”叶朔一路跑到双伊伊那使劲摇晃对方,让她再醒醒。
“行了行了,我醒了,再摇我这脑浆子都要晃出去了。叶队你到底明白什么啦?”
“我明白那个姚晶晶的话了,我也明白简笛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什么意思啊?叶队,你还在想那个案子,不是都结案了吗?”
双伊伊说的没错,不久前他们才将简笛转送到看守所,不然哪有闲心坐下来睡觉。
叶朔还记得当林颜敲打完最后一行口供记录时,噌的一声出了房门又进到观察屋。待叶朔反应过来时,正瞧见林颜捏着之前那条裤子的袢带往外走。
“喂,长颈鹿,你干啥去,晚上聚餐不去啊?”叶朔之所以追出去问,主要是他不能放走“土财主”,晚上聚餐还指望对方掏腰包呢。
林颜只是回了他三个字“干洗店”后,便消失在二楼拐角处。
叶朔不由得摇摇头,“你个大洁癖,不就穿了两分钟嘛,你至于嘛!”
“叶队,叶队?你到底让我查什么啊?”双伊伊用力推搡着叶朔,到底咱俩谁该清醒点。
叶朔这才反应过自己回忆的点好像不对,他是想说那个案子还有一个谜题未结。“咳咳……那个桃姐你记不记得当时姚晶晶在楼上跟你说了什么?”
“当然记得,我又没得老年痴呆,这才几个小时的事。”双伊伊撇了撇嘴,“她哭的都快走音儿了,抹了半天眼泪才嘀咕出一句话。”
“什么话啊桃姐,你快点说,急死我了。”蓝予听叶朔和双伊伊俩人的对话听得云山雾罩的,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谈什么。
“哎呀你别催,让我捋捋,哦对,她说啊‘难道是他?’”
“他?谁啊,到底是谁啊,我快疯了,桃姐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嘛。”
“废话,你不打岔老娘不就能说完了嘛。”
老娘?
连带着叶朔和屋内其他几人,听到这个词后均噗嗤一乐。叶朔觉得自己是该自我反省反省了,这队里都是什么风气,一个个的不学好。
“桃姐,继续说,别听蓝儿咋呼。”
“她说‘难道是因为他爸是流浪汉?’”
“什么,你是说简笛他爸是流浪汉?”
众人齐齐看向蓝予,示意她赶紧闭嘴。吓得蓝予立刻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摇摇头,表示绝对不说一个字了。
“恩,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告诉我五年前有一天走在大街上,简笛瞧见一个流浪汉后表情变得极其僵硬,甚至带着愤怒,立刻扯着她离开了。后来没过多久,她无意间发现简笛与那个人相见,还十分气愤的吵着那人喊‘这辈子别想让我管你叫爸’。姚晶晶这才知道,那个流浪汉原来是简笛的父亲。后来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好几次,让简笛将父亲接回家里。可简笛含糊的说他送那个人回老家了。果然,再也没在大街上看过他爸。大概就是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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