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妹儿翻了个白眼,反正这里没人,她也不用顾虑形象,只道:“随你怎么想。”
“你这小娘子,这般与长辈说话是何教养!”
乔妹儿双手抱胸,凉凉道:“无父无母亦无人教养。”
你怎么地吧!
钱刘氏:“……”
见来硬的不行,钱刘氏心疼儿子的心情占了上风,便暖和了语气,道:“方才是我的不是,乔娘子,你父母当年疼你的心与我疼学文的心是一样的,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当娘的,去瞧一瞧他吧?啊?”
“毕竟他也是为了你才绝食的,现如今,更是为你伤了身子骨……便是看在他这般痴情的份上,你也应当去看一看!”
越说到后面,钱刘氏的语气越发的强硬。
乔妹儿听着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哦,那么请问,与我何干?”
这还整上道德绑架了是吗?
“厚颜说一句,我这幅容貌也算是秀美,别说是你家钱郎君,便是这前街后巷的……有意提亲的也有不少,若人人都像你家那般,那便是拿刀把我剁了也是不够分的。”
忙得过来吗我?
你喜欢我我就得同意啊?
这跟骚扰有什么区别?
还儿子骚扰完了老娘再来骚扰?
“你!”
“也不知果茶够不够了,”乔妹儿可不在乎她生不生气,嘀咕了一句后,又看了她一眼:“您慢走啊,不送。”
寻思着夏日喝凉饮的多,佛手茶这会子怕是已卖完了,她还是赶紧回去再熬两锅要紧,省得晚上不够用。
……
过了午食的点,之后怕是要接近傍晚的时候才会有人过来。
乔妹儿见今日这佛手柑果茶卖得不错,便拖了筐子坐在门口,慢慢切成小片儿,略微晾晒以后再入锅,煮开后滋味会更妙。
阿月撵了青团去后院歇会儿午觉,自己则将地面收拾了一遍,又坐在乔妹儿身旁,挤着酸橘汁,“娘子,方才那人找你可是有事?”
也是在家门口三两步的地方,腊八能不错眼的盯着,否则她早跟过去了。
乔妹儿看了眼,见周围无人,便低声将这事儿说了。
因着不在家中,阿月便没有多问,只是等晚间回了家,她拉了另外的二人嘱咐:“这几日外头的菜你们去买,我和娘子早间在铺中做馒头,只晚上再出来。”
女子不易,便是能出来挣钱过活,可一旦染上这等男女之事,那众人便都以为是女子的不是。再有,她家娘子前些时候还有一桩变故在身,就更不宜多生波折了。
乔妹儿也明白她的心思,这就是俗称的惹不起也要躲得起。
毕竟俗话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外头人知道那钱郎君“为着她”都开始憔悴了,指不定如何编排。他们可不会管这一个巴掌拍墙上也会响,只会坚持自己认为的,再二道加工将绯闻传出去,满足自己那点子喜好窥秘的心思就成了。
虽她不惧这点子流言,但是食客们总是男子多,三人成虎的,传的人多了,家中女性为了不惹闲话,也会催促他们换了别家去吃去买,若真如此,指不定还会影响了生意。
别的她不怕,但是影响她赚钱可不行!
青团听完就觉得,自家这段时日定是哪里走了晦气,甚至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弄个火盆跨一跨了。
倒是腊八,虽然才十四,可他见的也不少,便道:“摊上这事儿只能算咱家倒霉,我觉得娘子做得对,拒绝彻底了,他心中便不会再留有念想。”
随即又有些担忧:“娘子,要不咱们也托那王妈妈相看一二,你年岁正合适,不愁没有好郎君的。”
其实他心里也担心着呢。
虽他知道自家娘子是好的,可娘子这边若是再无动静,怕是那些嘴歪的又要说娘子名声不好导致无人求娶了,那岂不是将好郎君们都吓跑了?
“哪里能为了这等无赖就说要相看呢?”乔妹儿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一边用擂钵捣着炒过的花椒留作备用,一边回他:“姻缘天注定,这也是一辈子的事儿,怎能为了这一时的急切而胡乱选人?”
要是这辈子真遇不上合适的,她觉得单身也挺好。
这么想来,隔壁的小大夫就是很合适的人选嘛!
但仔细一琢磨,自个儿如今都十六了,上辈子也二十出头,加起来可比人家大了不少,哪好意思去啃这颗嫩草?时不时的瞅上几回养养眼就成了,十七岁的少年郎,搁上辈子还未成年呢,哪个丧心病狂的女孩子能对这种人下手?
虽说古人十五六就能成家了,可她如果是土著也就罢了,怕是会想方设法的把小大夫拐到家里来,好生培养感情。可这有上辈子已经形成的三观在,基本底线还是要坚持的,要不然,她今年就能嫁人,明年就能生娃了!
至于说什么在当下人眼里,女郎错过了花期怕是不好嫁人什么的……这时也有不少那二十左右的年轻郎君因各种各样的问题耽误了的,有合适的就处一处,没有合适的……不嫁就不嫁呗!
反正官家英明,没有像历史上那样乱搞什么女子不嫁人等于是犯罪,不仅要罚款,很有可能还要坐牢的睿智事件。
既然单身不用交税,那还怕甚?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宋仁宗孩子少得可怜,只有四个长成的公主,膝下的儿子不是病死便是夭折,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儿子。又有身为皇帝的责任在,遗憾归遗憾,可为了使国家人口增长,那不得怎么有效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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