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带哭腔,乔妹儿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夫子,此乃学生家事。”魏德厚觉得先要争取的是夫子这边,至于巧娘,她一个弱女子,想来跟自己退婚后也不会有好人家要她,倒不如先放在一边,顾着前途要紧。
“书院招的学生不仅要有才,德行更是重要,你们双方随意,我听着便是,若是你魏家真的德行不堪,书院怕是也不适合再留你。”
魏德厚面色变了又变,还没开口,魏母先忍不住朝许巧娘发难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德厚没了前途,与你又有什么好处?方才的话你既已听见了,那便好好琢磨琢磨!你如今孤身一人,这好女又不嫁二夫,若是真与我家退婚,怕是再没人会要你,倒不如与了德厚为妾……”
说到这里,她也觉得这番话很是无耻,顿了顿,又道:“德厚今时不同往日,那程官人可是五品官,你的身份与德厚已是配不上,倒不如做个贵妾,有旧日的情分在,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这话听着就叫人恶心!
乔妹儿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愤怒,心说我家许大夫关系比你的更好使呢!
还没开口,许巧娘就拽了下她的手,轻轻摇头:“我要退婚!”若是叫他家知道从兄也有关系,这婚事怕是就难退了。
说实话,在外头听到这一家人谈论的话时,她觉得恶心,再不想与这家子有什么瓜葛的。
“你!”魏母瞪眼。
“娘,”魏德厚走了过来,认真的看向许巧娘:“巧娘你生性柔弱,不跟我,往后又有什么好前程?你放心,你我多年的情分在,令尊又待我恩重如山,我定不会辜负了你!往后我便是娶了妻,也不分大小,你二人可平起平坐,共同伺候我便是,倒也是一桩佳话。”
许巧娘:“……”
众人:“……”
饶是觉得自己思想很守旧的夫子,都被他这无耻的话给惊呆了!
“啪!”
许巧娘二话不说就甩了个巴掌过去,气得浑身发抖:“无耻!”
乔妹儿一看这样不行啊,撸起袖子就连扇了他四五个巴掌,还不忘教她:“你那一下没用,打人要像我这般!”
果然,魏德厚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又问:“你们当时定亲可有婚书?”
“没有,”许巧娘觉得解恨极了,“爹爹口头与他家定了亲,互相交换了信物,只他家赤贫,回头又哄了我将那信物拿了回去,说是要当了与他读书。倒是我家玉佩一直没还过来。”
呵!
乔妹儿那鄙夷的眼神就疯狂刮了过去,“所以今儿说了退婚,拿了玉佩就是吧?”
许巧娘点头:“是!”
“那不好办?”她一招手,“许大夫,没有婚书,直接动手就是!”
她还以为要扯皮一番呢,要不然自家小娘子的生辰八字在人家手上多不好?
合着今儿就是尽兴来的呀!
许秋石一听,当即就上前按着魏德厚狂揍。
魏家父母这才反应过来,哭着喊着的扑上来要阻挠,乔妹儿拉着许巧娘站在一边,嘴里说个不停:“哎哟!伯母你悠着点!”
“别碰着我家许大夫!”
“你那儿子可是说了,一女不侍二夫!女子当谨言慎行,守着贞节才是!”
“你若是碰着我家许大夫,失了贞洁可如何是好?”
“哎呀!你碰着我家许大夫的手了!”乔妹儿一拍手:“遭了!你贞洁没了!”
又道:“算了算了,我捏着鼻子忍了罢!回头我就叫媒人过来将你纳回去啊!”
魏母:“……”
她一时不敢上前,可听到儿子的叫声,又忍不住要帮忙。
乔妹儿凉凉开口:“那谁,你都要做我家妾了,那这魏德厚就是我家许大夫的便宜儿子,这当爹的教训儿子,你个妇道人家插什么手呐!”
“噗嗤——”一边看热闹的夫子没忍住,心说这家娘子可真损!
魏母:“……”
魏父:“……”
被迫戴了顶绿帽子,魏父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许秋石面色扭曲了会儿,又见魏家老两口不再过来,下手更狠了。
“啊啊啊啊!!!”魏德厚被打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爹娘!你们快来救我!”
魏母正要过去,乔妹儿上前拦了她,“玉佩呢?”
玉佩?
她有心不给,可魏德厚叫的更惨了。没办法,魏母只能咬咬牙,将玉佩从怀中掏了出来,往她手里一掷:“拿去拿去,快放了我儿!”
许秋石见玉佩拿到,气也出了,正要收手,没想到乔妹儿眼睛一瞪,叉腰道:“停什么停,继续打呀!下午我就叫媒人过来,这位往后就是我家妾室了,她亲生的儿子你当自己家的打就是了,你好歹也是个当爹的,打一打又能怎的?继续,我不说停,你就不许住手!”
又看向许巧娘:“巧娘过来,这是你家大侄儿,回头啊,他要是不听话,咱家的大棒子你拿出来随意打!你从兄定不会介意的,是吧?”
许秋石忍笑,再又给了魏德厚一脚后,道:“不介意不介意,巧娘要不现在就来教训教训大侄儿?”
许巧娘:“……”
“打死了要吃官司的,咱们还是走吧。”
她不敢,乔妹儿也没逼她,临走的时候还看向惊呆了的夫子:“夫子您好好处理您的事儿啊,孩子不争气没办法,看来这书是读不下去了,回头我使些银钱,问那倒夜香的可还缺人,把他塞过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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