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焰眼前一亮:“考医术吗?”
她可以!
师姐点点头,又道:“除了医术,还有一点也很重要。”
花焰道:“嗯?”
师姐道:“就是做人啊,我们学医是为了行善救人。在正式入谷之前,谷里会有专人查其的生平,以往是否有作恶,比如仗着会一点医术,便胡乱治人,又或者使毒害人。”
花焰:“……”
完了,她不可以!
师姐笑道:“我入谷才不过五六岁,爹娘当时已有两个女儿,便把我卖到了慈心谷——那时候谷里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多人,医术都是谷主亲自教的,他对我们说,为医者,必当先具佛心。先医己心,而后医人。[1]给谷取名慈心谷,也是希望大夫们都能有一颗慈悲之心。谷主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说到此时,这位师姐的眼中也不觉流露出倾慕之色。
花焰立刻八卦起来:“你们谷主夫人是谁呀?”
师姐愣了一下道:“……谷主如今仍是一个人。”她犹豫了一下道,“据说谷主曾有一位妻子,只是早已亡故,谁也没见过。”
虽然在意料之外,倒也在情理之中。
花焰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位谷主本人,他虽然温和安宁,但身上却透出一股孤冷。
有点像她刚认识陆承杀时。
花焰想了想,道:“我觉得你和你们谷主还挺般配的。”
这位师姐连忙一把捂住了花焰的嘴,脸颊飞上两朵红晕,道:“不要胡说,我哪里配得上谷主。而且这话要奚姑姑听到,只怕要生气的。”
咦?
“奚姑姑是谁啊?”
花焰很快就知道了。
她还没逛完,走到一处院落外,就听见一个大嗓子的女子叫道:“你们有完没完,说了没有魔教教主就是没有!上下来了三波人,找了三遍,还想来找?我们慈心谷日子不要过的吗?薛亭山是有病吧放你们进来!”
那女子叉着腰,气势十足的指着刚要进门的其他门派弟子道。
她三十岁上下,容色清丽,模样很干练,然而明明穿着一身慈心谷白衣,却半点温婉气质没有,脸上就差写着“老娘不爽”。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的弟子脸上也显出尴尬之色,道:“我们也是为了正道……”
“我管你们正道不正道!给我滚出去!”
“但是……”
那女子横眉冷对道:“滚不滚?”
正吵得不可开交时,院子里走出来一个白衣人,语气淡淡开口,依旧不疾不徐,气定神闲,声音不大,但偏偏他一开口,周围就都安静下来:“奚雾,不要吵。让他们搜。”
那女子只得冷着脸,一副要发作又不好发作的样子。
花焰才知道,这里竟然是念衣的住所,院落和其他弟子住的院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根本看不出这里住着慈心谷谷主。
等那些弟子鱼贯而入,奚雾才冷着声音道:“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想早点死?赶紧进去!”
念衣垂着双手,立在院门口,道:“无妨。”
他声音很轻,人似乎也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跑了。
奚雾被他这一句噎住,气得厉害,恶狠狠道:“你以为我想管你,只不过你现在还不能死罢了!快点回去呆着!就不该听薛亭山的话,让他们进来搜。”
念衣道:“我知道。”可没一会,他扶着墙,难以抑制地咳嗽了起来,以手掩唇,指缝间竟咳出了血。
花焰见了也是一呆,没想到慈心谷的谷主真的病入膏肓。
奚雾也不跟他吵了,快步过去,从怀中取出药瓶,倒了一颗,喂他咽下。
见他不咳,缓过来了,奚雾才神情复杂道:“再这样下去,你真的快死了,怎么办?”
念衣取出一条手帕,脸色依旧难看,将唇边和手指间的血迹擦净,才道:“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我没这么容易死。”
花焰本来看戏看得正专注,没料到奚雾突然转头看向她道:“你看够了没有,想搜就进去搜,不想搜就滚。”
花焰:“?”
怎么在她路边看个戏,还能被骂的!
这人好凶,亏她刚才还短暂觉得这两个人看起来挺般配的!
“他病得这么重,又不是我害的,你这么凶干嘛!”花焰气道,“搜就搜!”
进去看了,更觉得这里不像谷主住所,简朴至极,除了各种药材、留在桌案上的手稿,和放在小几上的香炉,就没什么可看的了,花焰还特地揭开那个手掌大的香炉闻了闻味道,也没觉出什么问题来。
里头弟子敲敲地砖,按按墙面,想看看有没有密道之类,同样一无所获。
最后花焰跟着他们一道出去时,还听见他们在聊。
“刚才那真的是他们谷主住的地方?也太夸张了吧。”
“我也觉得,要是几十年前刚建谷的时候他住这种地方也就算了,现在慈心谷根本不缺钱吧,他怎么不换个好点的住处,而且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可能想……以身作则,勤俭节约?”
“但我刚搜了他们管事,那个姓薛的房间,那八宝琉璃瓶,那百鸟朝凤屏,那青绣锦帘,啧啧……”
花焰的关注点倒不太一样,她探头问道:“这么大个慈心谷,居然才建谷几十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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