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玩伴有限, 乐安和依娴很快就熟络了, 在双方有心地推动下, 两边不时的到对方那边去,来了三五回,二皇女还见到了一次昭文帝。昭文帝是突然袭击, 看到二皇女和乐安玩还惊奇了一下, 乐安大方的带着二姐姐与昭文帝说话,二皇女有些紧张, 昭文帝看到这种情况有些败兴致,但对乐安友善姐妹的行为还是喜欢的,又让人送来了一对小钗。
今日轮到乐安过去, 按照平时情况,也是下午用了饭回来。
等到半下午,乐安果然到点回来了,不过表情却有些奇怪。
江又晴等了一会儿,等到乐安消化了事情后,再询问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今天我去瑞开楼和二姐姐一起玩,贞娘娘在三楼午休,我和二姐姐在二楼,去楼下小解的时候,听到几个粗布宫女在议论阿姨,”乐安的脸色一下子奇怪了起来,“说是阿姨是假好心。说阿姨既然能够平安生下我,却没有让贞娘娘生下小皇子,宣称是努力了,其实是藏了一手,知道但是没有阻止吕更衣害贞娘娘。”
“这样啊。”江又晴说道,“那贞娘娘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出去后那宫女就走了。”乐安摇摇头说道。
“别放在心上,一切有阿姨顶着,你还和往常一样就好。”江又晴说道,又安慰了乐安几句,让下去休息了。转头对晓云说道:“你想办法去打听一下,看还有没有别的流言。”
现在还不确定这一出是有人想让贞嫔或是自己看到,还是贞嫔想让自己看到。贞嫔会不会信以为真,这一点江又晴并不担心,当年出事的时候,贞嫔是掘地三尺寻找真相,她到底有没有尽心贞嫔心里清楚,连周大人都在朝堂上发挥了自己的影响力,紧紧盯着。如果不是确定她没有问题,贞嫔绝对不会和她这么亲近。
窗外的蝉鸣叫的人心烦,江又晴支起窗子看着宫人将知了粘干净才侧躺在软榻上,旁边的如意站在冰块旁轻柔的打着扇。门口传来脚步声,江又晴抬眼一看,是赵德先来了,这就是前两天的事有了眉目,叫了进门。
“奴婢给主子请安。”赵德先面带笑容的请了安。太监不同宫女,是要一辈子呆在这的,脸上大都挂着笑容,见人都有三分和气。
“起来吧。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江又晴说道。之前人少,加之又在宫里,对于赵德先的重视程度不够,这次在怀德山庄,夏至、冬至又被放了出去,赵德先的作用一下子就被凸显出来了。
“有什么就说吧。”揉了揉太阳穴,江又晴准备静心听一听。
赵德先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次确实不止娘娘一例谣言,几乎每位娘娘都受到了牵连。”
“前两日明月楼中两个扫洒被明修仪以伺候不周的理由杖责后退回尚侍司。奴婢通过同乡打探到,这两人是因为嚼舌根被送过来。说明修仪那么讨好太后还是没有讨到好处,太后有什么好处紧着自己的侄女,就这样还上杆子去讨好,没脸没皮的之类。”
“在‘山水人家’做事的宫人对成选侍颇有怨怼,认为皇上经常去兴顺阁,自己本来不需要打扫很多次,但现在一刻不得闲。说成更衣就是凭借美色上位,造谣说是成更衣趁端贵嫔不注意,假借端贵嫔举荐与皇上成就好事,端贵嫔为了不丢面子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对外宣称自己不方便举荐成选侍。”
“在山水人家后方的与山居,之前为了照顾山水人家的宴席将耳房改造成了小厨房,现在也没有裁撤,只当作尚膳局的一处分点。那里的宫人说嘴,对温贵人有些看不起。因为温贵人在地方长大,相较于其他主子,想吃一些偏向家乡的吃食,被宫人嘲讽为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人。”
“咱们院里有个宫人听说了‘贞嫔娘娘是不能下蛋的母鸡’,奴婢追问之下得知是广谭那边侍弄花草的太监说的,再往下追问,是从方良媛的青莲居传出来的。”
“奴婢从青莲居打探消息的时候,正听见青莲居的宫人在骂万宝林。说在宫外万宝林就争不过方良媛,到宫里面抖起来了。”
说完,赵德先弯着腰,低下了头,等候江又晴吩咐。
“静观其变。”江又晴沉吟了半晌说道,又说道:“你这次活动花费了不少,找晓云报销。平日里主殿都不见你,本宫对你是放心的。”
“是。奴婢知晓了。”赵德先笑着答道,目光看着自己簇新的衣袍说道。钱,他不缺。怡昭媛总是大方的。主子将他当作自己人才是正经的。着压着红边的衣袍果然给他带来了好运。
看到晓云和赵德先出了门,江又晴理了理脑海里的思绪。
自己的“假好心”和明修仪听到的太后偏心的事,都属于直接到当事人面前挑拨离间。成选侍被讽刺以美色侍人以及出身问题,可以说是相当恶毒,次要的想着直接影响昭文帝和端贵嫔的看法,主要还是发泄人的“酸气”。
温贵人的出身论就更加的直白,不但得罪了温贵人,也得罪了不在场的向婉仪,除了得罪人好像并没有获得什么有益的东西。说贞嫔是不下蛋的母鸡,这更加伤人,事实如何闹那么大大家都知道,让贞嫔听见必然是你死我活的境地,可说出这话的人好像并不怕她发现。
这五种造谣认真算起来可谓是损人不利己,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让江又晴看来,这谣言散播者好像生怕人不知道似的,更有甚者,江又晴想,这不是主动暴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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