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家教老师呢?” 岑柏言撩起球衣下摆擦了把汗,晶莹剔透的汗水顺着结实胸膛一路下滑,途经肌肉分明的小腹、紧窄的腰身,最后隐没在五分运动裤的松紧带里,引得周围女生一片尖叫。
“操!大庭广众的,能别秀你这腹肌吗?” 陈威见女生们的注意力都被岑柏言一个人吸引走了,吃味地说,“咱能有点儿男德吗?”
“我这身材不找机会展示展示不白练了,” 岑柏言哼了一声,斜睨着陈威说,“给你看啊?”
“你倒贴老子十个亿老子都不看你一眼。” 陈威仰头灌进去一整瓶矿泉水,低头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约在知行楼一层的咖啡厅,我去了啊。”
岑柏言吹了声口哨:“稀奇啊,还真打算好好上课啊?”
陈威和岑柏言这种正儿八经靠分数考进名校的不一样,他是体育特产生,降分进的海港大学建筑系,文化课不怎么样,英语尤其烂,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学生,没什么学习的心思,不知道他妈从哪儿道听途说的,说四级过不了大学就没法毕业,这才给他找了个家教。
“禁不住那老太太念叨,给我找了个中医药大学的研究生,第一节 课我气气他,让他自个儿知难而退。” 陈威摆摆手,拔腿就往知行楼方向跑,边跑边扭头朝岑柏言喊,“你不是和新传约了友谊赛吗,我把老师气跑了就来找你啊!”
岑柏言心说就凭陈威这一身混不吝的本事,气跑一个研究生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估摸着友谊赛还没开始,这小子就得跑回来找他。
陈威自个儿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在咖啡厅见到了昨晚才在酒吧见到的那瘸子,对方彬彬有礼地朝他点头致意,同时递上自己的学生证:“中医药大学,中医学,研二,宣兆,很高兴又见面了,陈威同学。”
陈威下巴都惊掉了,掏出手机给岑柏言发了一条短信,就一个字。
“操!”
距离收到陈威的短信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岑柏言血虐了新传院队,回了陈威一个问号。
一节课也就一个半小时,陈威还没过来找他,难不成这小子真他妈认认真真上完一节英语课了?
他一手插着腰,另一手敲键盘回了陈威一个问号,球场外不少女生红着脸偷瞄他,罗潇潇穿着白色连衣长裙,长发飘飘地走到岑柏言身边,递过去一瓶矿泉水:“柏言,喝水。”
“谢了,我有。” 岑柏言弯腰捞起自己扔在地上的保温瓶,用牙咬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
他喝水的时候喉结攒动,鬓角挂着水珠,细密的薄汗覆盖在运动后青筋遒劲的脖颈上,这个姿势让他刀刻般锋利的下颌线条愈发凸显,少年气十足,同时又有一种特殊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罗潇潇不知怎么就耳根发烫,对岑柏言说:“你这个保温瓶好别致呀,喝热水不烫吗?”
浅绿色瓶身,点缀着白色星星。
“装的凉水,” 岑柏言随口应了句,“我妹送的。”
“你还有妹妹呢?” 罗潇潇睁大眼,“亲妹妹呀?”
“算吧。” 岑柏言没兴趣和别人分享家里的事,丢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时候,消失了一个半钟头的陈威总算回消息了:“速来咖啡馆集合,哥们爱上英语了!”
岑柏言眉梢一挑,第一反应是陈威肯定在说反话,随即又觉得这二愣子没这个脑力,于是长臂捞起运动背包,头也不回地和罗潇潇说了声:“走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 宣兆合上辅导书,对陈威说,“你的基础弱了点,不过别担心,还有一个月时间。”
陈威趴在课桌上,蔫儿巴巴地说:“我真行啊?我就怕我考不过咋整啊?”
“别人都行,你为什么不行?” 宣兆笑着反问,“都是两个眼睛两个耳朵,都学一样的内容,你比他们差在哪儿了?”
“真的啊!” 陈威瞬间就起劲儿了,“老师,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多了啊!”
宣兆笑得温文儒雅,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你身边如果有英语好的同学,平时可以和他多学习。”
“有啊!柏言啊!” 陈威双眼发亮,“柏言你还记不记得?就昨儿那‘小朋友’。”
宣兆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两秒,才回答:“记得,印象深刻。”
“他就在过来路上,我介绍你俩认识认识,” 陈威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昨天在酒吧冒犯你了,我不是故意说你是瘸子的,哎我这人就是嘴 | 贱,我妈说我迟早有天毁在我这张嘴上!”
“不碍事。” 宣兆笑了笑,余光瞥见玻璃窗外,岑柏言正穿过鹅卵石小道往这边里,于是干咳了两声。
“老师,你是不是渴啊?” 陈威这才反应过来,宣兆干讲了一个半小时的课,连口水都没喝上,“我去给你点个喝的,你喜欢什么?”
“柚子茶吧,谢谢。” 宣兆没有推辞。
陈威屁颠屁颠地去服务台买喝的,恰好岑柏言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他环视一圈咖啡厅,看见靠窗位置坐着的宣兆时,先是愣了一愣,紧接着又看见对面空椅子上放着陈威的书包,更是震惊。
宣兆一只手撑着下巴,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听见一声低沉的:“你就是那个家教老师?”
宣兆睁开眼,看见岑柏言时也是一愣,继而嘴角缓缓上扬,弯着眼睛说:“是你?陈威说要介绍个小朋友给我认识,原来就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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