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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妈干了什么事,”宣兆拿起拐棍一指,“你妹妹就干了什么事。”
    岑柏言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他迅速转头问:“你和卓非凡?”
    “那又怎么样,”岑情理直气壮地说,“你能把严明的事情弄得全校皆知,让我在学校里待不下去,我就不能对付你了?”
    宣兆垂头轻轻一笑。
    严明的事情根本不是他曝光的,而是王太保,他找岑情要钱未果,一气之下把严明那件事捅了出去。
    相反,宣兆为了保护严明母子,反而一直找人在压这件事,论坛上相关的帖子出现一个他就删一个。
    “岑情,你还要不要脸?”岑柏言满脸不可置信,“我真是小瞧你的手段了。”
    “别的话不说了,解决方法就一个,”宣兆反手敲了敲桌面,对岑情微微一笑,“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认错,然后——看见对面那个酒吧了吗?”
    宣兆对着敞开的窗户抬了抬下巴,岑柏言循着看过去,宣兆今天挑选的是个老城区,对面是个一看就知道非法经营的老酒吧,不断有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搂着包臀裙的小姐从里面出来,转而去了隔壁的宾馆。
    “然后脱光衣服躺在门口,”宣兆嘴唇上下开合,表情和说出口的话一样残忍,“身上挂着这个牌子,让从里面出来的男人挨个上你,也不用多,上满十个就够了。”
    桌上倒扣着一个木牌,宣兆将牌子翻到了正面,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我是荡|妇。
    岑情发出一声尖叫,岑柏言也因为这样的污言秽语而眉心紧蹙,呵斥道:“够了!宣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岑柏言,”宣兆双手撑着桌面,缓缓站起身,“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
    “岑情是做错了,她该和巧巧道歉,巧巧要骂她要打她我绝对不拦一下,”岑柏言上身前倾,直视宣兆的眼睛,“但这不是你这么羞辱她的理由,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行为在宣兆看来就是一种袒护。
    岑柏言护着他自己的妹妹,那我呢?我的妹妹呢?就该任她被欺负被折辱吗?
    如果说龚巧出事后,宣兆就像是一座亟待喷发的火山,那么岑柏言就成为了爆发的引线。饶是宣兆再理智、再冷静,此刻也完全陷入了失控当中,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怎么合眼了,双目赤红地盯着岑柏言,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我想干什么?我要你妈妈和你妹妹付出代价,我就算死也要拉着她们一起!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龚巧,她不是喜欢男人吗?我要她这辈子都被男人玩弄,让她做最下等的娼|妓——”
    “你他妈疯了!”岑柏言也红着眼,他狠狠瞪着宣兆,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宣兆,你的理智呢,让狗吃了么!”
    岑柏言第一次见到如此暴怒的宣兆,即使在沉香厅那次,宣兆也是克制的,他骂人都骂的比一般人优雅,一个脏字没有。
    在岑柏言看来,宣兆说出这种话,不仅是在作贱岑静香和岑情,更是在作贱他自己。
    宣兆由于激动而胸膛剧烈起伏,他对岑柏言冷冷一笑:“不关你的事,你让开。”
    “让开?我让开,然后呢?”岑柏言寸步不让。
    “你说我勾|引男人,”岑情在岑柏言身后叫嚣,“那你呢?你不也是个勾|引男人的货色!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岑柏言头也不回地厉声喊道:“你闭嘴!”
    宣兆胸膛里那团火已经彻底让他烧红了眼,他太阳穴一阵闷痛,耳朵里嗡嗡作响,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岑柏言啊岑柏言,你可真是个好哥哥.对,她说得对,我和她一路货色,我们才是亲兄妹。可惜龚巧不是你的妹妹,你看着自己妹妹每个晚上都做噩梦、甚至出现自残倾向,你是什么心情?”
    “巧巧她——”岑柏言呼吸一滞,他没想到龚巧的情况会这么严重。
    他只以为岑情耍手段抢走了卓非凡,想必巧巧心思细腻、多愁善感,更容易被情绪左右。
    “不就是被一个男的睡了吗,”岑情哼道,“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死要活吓唬谁呢!”
    脑子里有根弦“噔”一声撕裂了。
    岑柏言缓缓收紧十指:“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宣兆重重闭了闭眼,“你的好妹妹找人侵犯了巧巧,这个意思够清楚了吗?够明白了吗?”
    岑柏言如遭雷击,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了。
    “是你先不放过我,”岑情说,“那个卓非凡也够蠢的,龚巧也是个蠢货。”
    岑柏言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僵硬且缓慢地转过头:“是你干的吗?”
    “不是啊,”岑情理直气壮地说,“警|察都找我问过话了,关我什么事啊,要是我有罪,我现在还能在这里?”
    她很欣赏宣兆此刻疯了的样子,有种报复成功的诡异快感。
    岑柏言忽然一阵眩晕,想要给岑情一耳光,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震惊、失望、愤怒、悲哀这些情绪一窝蜂涌了上来,岑柏言咬了咬嘴唇,抓住岑情的手:“去警察局自首,把话说清楚。”
    “我不!关我什么事!”岑情挣脱开岑柏言,操起桌上那个木板,狠狠朝宣兆砸了过去,“都是这个贱|人的错!他把我们家害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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