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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 “顾如渠”长得太过英俊,即便年过四十,属于长辈的年龄范畴。与年轻女孩站立在一块时,姿容儒雅,天生吸睛。
    再加上,他单身至今,无妻无子。这样条件的中年教师,在校园内与年轻女学生稍有亲近的瞬间,都会传出风言风语。
    自此以后,秦池再也不与【顾如渠】在公开场合中有什么亲密的举止动作,所有能做的亲密行为,只能在四下无人,独属于自己与躯壳们相伴之时。
    她可以在家中,坦然大方地趴在躯壳【顾如渠】的怀中,享受着男性躯壳较热的体温,被男性躯壳搂抱安睡时,也很少会做恶梦——有人相伴,还是臂弯有力温暖的“自己”,她的安全感丰盈饱满,从不感到危险。
    去云市,在顾如渠的朋友面前,秦池总是把自己说成是“顾如渠的小辈”。
    他的朋友们也大多知道、了解顾如渠的身世,知晓他孤身一人到如今这个岁数,遇上个合心意、喜欢的小孩有多不容易。照顾她,像是大鸟展开双翅,将叽叽乱叫的小雏鸟笼在毛羽下,挡避风雨。
    在京市,“顾如渠”初来乍到,他的社交圈凭依着工作职位构建,与文学院内的教师们关系也都浅淡。不过,关于顾如渠与秦池的联系,校园内还是有不少人知晓。
    学生们见过顾老师在夏日祭陪伴在秦池身边,甚至替金融学院国金三班的学生们的摊位冲了一波销量;他们也见过秦池在考场气喘胸闷之时,是顾老师匆匆赶来,安抚镇定下她的情绪,后又将她带回家。
    他与她。
    年长者的关怀,年长者的呵护。
    医护人员们说起809病房几号家属时,提起那位儒雅、英俊的教师时,总会这么带一句:“他和810的那对爸妈很像,都很爱孩子。”
    810,傅家傅雪宇,也是常住医院多年,这栋楼里的大部分医护人员,只要是工龄久的,都认识这家人,都了解傅家小儿子自幼体弱病多,住在医院时,他的父母常来陪伴关照。
    能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年长者类比为810的傅家父母。足以说明顾如渠在很多时候,照顾秦池时的细节,足以媲美许多爱孩子的家长——正因为秦池与他没有血缘关系,这样的事实才难得可贵。
    在外人看来,秦池与顾如渠的关系,板上钉钉是“长辈”与“小辈”。
    但,若是再加上一个吻,这样的关系兴许就会延伸发散、变味为秦池不愿意看到的。
    如“苏一杳”“路易斯”,不管她或他做出怎样的亲吻举止,都很难影响到躯壳的名声。
    苏一杳本身就有“双性恋”的嫌疑,又与主身体的关系暧昧不清,此时再添一个吻,哪怕是落在脸颊上,程度比之落在手背上要重一些,都不会有太大影响。顶多是让注意到这一幕的旁观者,困惑、好奇起她与她的关系,再深入些,或许是觉得“秦池”实在厉害,能够将“苏一杳”死心塌地的拢在身边照顾她。
    路易斯,A国人,不同于华夏国内的西方文化,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亲吻带来的恶劣影响。贴面吻在国外本就寻常,一个落在手背上的亲吻,也算不了什么。
    但顾如渠,就是一个小小的,落在手背上的吻。秦池都要慎重其事,小心为之。
    她思忖数日,没能想出一个解决方法。
    从年底到元旦,病床上的主身体因进度格走动近满,状况也好转起来。
    眼瞅着自己的主身体就要苏醒,却碍于最后一个“吻”无法收集,秦池看向病床上的自己时,半是欣喜——欣喜主身体的情况,半是焦灼——究竟何时能够顺利地攒齐进度?
    元旦已过,仍在假期间。
    秦家秦余洋收到了一通来自顾老师的电话。
    电话之中,这位谦逊文雅的大学教师,对自己的打扰表示歉意。旋后,他听到他问道:“秦先生,我来电的意图,是想请问您,是否对秦池亲生父母的消息有所了解……”
    他的声音温和,说话间,每一字句咬字清晰准确,如果不是正在通话中,秦余洋总觉得他是在念一本诗歌——云间雾、水中月般的清澈悦耳。
    年龄已到中年的男性,实在少有这副嗓音,单单凭借这声音,不看他的长相,都能勾勒出一副俊雅身影。声如其人。
    秦余洋定了定神,他道:“是这样的,去年家里发现秦池的血型和她爸妈俩不符后,我就有安排人去找她亲生父母的消息……前后也都问过秦臻,她对这些消息的了解程度也不高。”和秦臻当初在病房内,提及起秦池亲生父母时,所了解到的消息一样。
    “我听说,牧先生最近也开始在花钱找秦池父母的消息,是吗?”
    电话那边,顾如渠低沉地应了一声嗯。
    秦余洋:“能具体说说,您想了解这件事的原因吗?”
    他相信顾如渠一定和牧云交流过这方面的信息,毕竟是一块照顾病人的“家属们”,要说他不了解这件事的进度,那秦余洋肯定是不信的。
    他单纯想知道顾如渠特意来电的真实目的。
    然后,顾如渠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十分难为情的样子——读书人的难为情,表现在他实在忍不住地轻咳一声,还礼貌客气地先道了个歉:
    “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想……”
    “如果小池的亲生父母找到后,她醒来应该会高兴一些……毕竟,她的那对父母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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