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成笑道:“你可以口述,把录音给我,我负责录入排版校对,这样会快得多。”
魏康平眼角微红,他看了课程安排,其实也没有多到吓人,她自己完全能够胜任。与其说是让他帮忙,不如说是巫茉茉想带着他们一起进大学。
本以为是平淡寂寥的晚年,没想到还有发光发热的机会。魏康平心头激荡,很多老教授八十多岁了还在授课,他才六十,还有大好的人生呢!
“好,咱们齐心协力,这一年做好准备工作,准备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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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茉茉一边编写开课用的课本,一边继续在巫春堂坐诊。
随着最近惟愿案的破获以及癌症诊疗的曝光,来巫春堂看诊的顾客更多,有时候甚至中午也要忙碌,毕竟不能把上午没看完的顾客赶走。
幸好诊疗都是预约排单的,可以控制,费武上午的诊疗一般都排到十二点左右,如果上午看诊的顾客还没走完,他就先吃饭,然后再替换巫茉茉。
周末人最多,周一的上午一般人会相对少一些。巫茉茉看了一眼,等到候诊的顾客还有两三名。
此时,大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挺拔高大的年轻人,巫茉茉随意扫了一眼,眉头一挑,来到人竟然是姜大哥。
姜大哥也看到她了,没有说话,沉默地点了个头,环视一圈,走到排号机的前面,取了个号码。
看这样子似乎来看诊的,巫茉茉也就没理会,她跟姜家不可能再其乐融融一家亲,但如果他们只是来寻医问药,那她也不会赶走,跟其他病人一样对待就行了。
姜大哥是最后一个客人,等叫到他的号码,他走过来坐在巫茉茉对面,胳膊自动地搭在看诊台上。
巫茉茉问:“是有哪里不舒服?”
姜大哥凝眉:“我觉得我有点不对劲。”
巫茉茉:“具体说说看。”
姜大哥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也知道,上次小弟被害差点死去,那之后姜恬恬就离开了姜家,父亲说了以后不许她再进家门。事实上,虽然不能定罪她就是夏美清的帮凶,但她所说的吓呆了所以没去帮助小弟的说辞,我们都不太能接受。所以我很明白,我不会原谅姜恬恬,而父母和小弟也一样。”
巫茉茉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
“可是,”姜大哥眉头皱得更紧,“最近姜恬恬又回到了姜家,我……我觉得我很奇怪,从理智上来说,我知道我不该原谅她,但从情感上来说,我总是控制不住对她好,不管她提什么要求,我都愿意付出一切去满足她。”
巫茉茉眼神渐渐冰冷。
姜大哥苦笑:“我不是故意要来气你,是真的觉得不对劲。这种宠爱甚至超过了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我觉得我好像得了人格分裂,百分之九十九的我会无条件宠爱姜恬恬,还有那么一丝丝理智告诉我,这样做是不对的。”
巫茉茉面若寒霜:“是单你这样,还是别人也这样?”
姜大哥:“都这样,爸爸妈妈也很宠她,就说小弟吧,他当初从三楼掉下去,都有心理阴影了,妈妈给他请了心理医生调节,而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姜恬恬就在旁边冷眼看着,他该是最不会原谅姜恬恬的,可小弟也……也对姜恬恬言听计从。”
“呵。”巫茉茉冷笑一声,“我倒是小看他们了。”没想到惟愿连这种蛊都培育出来了。
“他……们?”姜大哥疑惑。
巫茉茉没说话,白皙的手探了过去,指尖轻轻搭在姜大哥的手腕上。
她的手指还带着些苍白,体温比别人略低一些,姜大哥定定地望着她的手指,脑子里跳出个想法,一时没控制住问了出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身体不好吗?”
巫茉茉抬眸看了他一眼,“个人体质问题。”
姜大哥也察觉自己的问题太蠢了,她可是鼎鼎大名的巫医,治好了多少人,怎么可能自己身体不好?
巫茉茉收了手,“你中了蛊。”
姜大哥脸色一变:“果然!”他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第一个就是想到了情蛊,他悄悄关注了巫茉茉的微博,当然也看到了她发的那些各种蛊的症状,总觉得自己这情况跟情蛊很像。
“但是,同心蛊不是用在恋人之间的吗?”姜大哥之所以没有确定自己中了蛊,也是因为这个疑惑。
巫茉茉:“这不是同心蛊,甚至不是情蛊,严格来说,算是奴蛊的变种,一个母蛊可以控制多个子蛊。”
姜大哥脸色沉了下来:“母蛊在姜恬恬那里,而子蛊在我和爸爸妈妈以及小弟身上。”
巫茉茉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我有个疑问,既然姜恬恬都被赶出姜家了,你们是怎么中蛊的,家里有人配合她?”
姜大哥回忆了一下,眸中闪过悔意,“大概一个月之前,有过一次接触,姜恬恬跟爸爸说要好好跟家人道别,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来往,趁机亲口跟小弟道歉,爸爸答应了,我们是去外面吃了一顿饭。”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中了招。
巫茉茉并不是要关心他们的关系,而是防着万一有惟愿的落网之鱼,听到他说一个月之前,她放心了。应该没有落网之鱼,而是姜恬恬和晏定凯那时跟惟愿有了接触。
“奴蛊……该怎么解?”姜大哥问。他看了她的微博,对精元蛊和情蛊都有所了解,但里面提到奴蛊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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