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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页
    “等。”
    “必须等。”
    “我们有的是时间。”
    “可以给个近距离的特写镜头吗?”
    许思淼:“……”
    现在的记者,也怪疯狂的,他包中掏出一瓶矿泉水,喝了半瓶润喉,然后换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等待着结果。
    期间也接受了其他记者的采访。
    楚若渝丝毫不怵,在若干摄像机的干扰下,依旧不动如山。
    半个多小时匆匆而过,她连检查都没有检查,就把试卷还给了那位记者。
    她倒是不怕记者乱改答案,毕竟整个过程都已经被记录下来。
    楚若渝收起笔,“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我们还有其他要紧事要办,不继续接受采访了,实在不好意思。”
    记者A:“失策了啊!”
    记者B:“好家伙,风头全被同行抢去了。”
    记者C:“早知道他也就这么干了,千金难买早知道,真可恶!”
    好在镜头都是互通的,他们也能用。
    眼瞅着楚若渝麻利地背起包,一个记者拿出了喇叭,他硬着头皮提问,“化学组委会表示,最后要加试一场是钱易和虞昊的要求,而这两人在比赛中发挥并不理想,请问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呢?”
    这喇叭……辣眼睛。
    顿时,他身边一米范围全空了。
    拿着喇叭的记者老脸胀得通红,但他仍倔强地盯着楚若渝,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如果楚若渝能够说出他们自不量力的话就更好了。
    毕竟,这是事实。
    楚若渝脚步一顿,她突然明白了化学组委会的险恶用心,他们把所有的锅都推在了两个无辜的学生身上。
    可学生又有什么错呢?
    他们日以继夜的学习,无非就是想通过选拔参加考试,毕竟,谁不想风风光光,谁不想获得荣誉?
    楚若渝缓缓向记者所在的方向走去,直至在记者面前站定,她一字一句地回道,“我只是个例的存在。”
    “成千上万的学生在憧憬着国际奥林匹克竞赛,没人知道他们在背后有多努力。他们是靠实力一路选进了集训队,谁有有资格嘲笑他们。”
    本就是凤毛麟角的天才,不应该这样的。
    哪怕受了一次挫折,他们也应该骄傲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这是楚若渝第一次公开表达自己的态度,“他们没有错,错的是化学组委会。”
    听到这么犀利的评价,所有的记者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采访也在这么别扭的氛围下结束。
    而那一句,#谁有资格嘲笑他们#,迅速地登上了热搜。
    被化学组委会带偏方向、并网暴钱易和虞昊的网友们,幡然醒悟,连忙到两人的微博下道歉。
    “楚若渝说的对,你们是经过了层层选拔才到集训队的天才,不能因为一次失误就随意谩骂,说到底,我们做的可能也不会更好。”
    “对不起,对不起,前两天真的昏头了,不该这么说你们。”
    “唉,都怪化学组委会,铜牌已经很棒啦!要继续加油哦!”
    “你们还年轻,未来无限可期呢!”
    ……
    钱母这两日以泪洗面。
    她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为了培养儿子上名校选了一个更快捷的方式,化学竞赛。
    要不是这劳什子的竞赛,钱易怎么可能会抑郁,连心理医生都没办法开导。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样的情况长时间的持续下去,会引发自杀倾向。
    就在钱母别无他法时,网络上的舆论导向忽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喜极而泣地打开了钱易的房间。
    房间内窗帘紧紧关闭,一盏灯也没有开,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钱母打开灯,就瞧见儿子像个幽灵一样站在窗边。
    她心脏抽搐性的疼痛。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钱易的身边,“你快看一看,他们都是怎么说的?真的没有怪你,也没有骂你。”
    钱易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的起伏,他忽然伸手把妈妈手里的手机打落,“我不看。”
    说完他蜷缩地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钱母只觉得肝肠寸断,她眼含热泪把手机拿起来,一条条的念,“我知道你不信,是他们真的这么说了,而且评论越来越多。”
    “希望明年能够看到你得金牌哦。”钱母抹了一把眼泪,又继续念,“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敢来骂你的,和你一比,我简直就是渣滓中的渣滓,再说声抱歉。”
    钱母足足读了有十分钟,地上的钱易才有了动静。
    钱易嗓音沙哑,“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钱母连连摇头否认,她举着手机,“一戳就破的谎言,我为什么要让你白高兴一场呢?对不对?你来看一看,妈妈真的没骗你。”
    犹豫了一下,她到底讲出了实情,“是楚若渝,她帮你们说话了。”
    钱易缓缓地走到钱母的身边,做了好一会儿的斗争,才敢拿出手机。
    这两天,每一条评论都不堪入目,他一闭上眼就是讽刺他不自量力的话语,“真的,他们真的不骂我了。”
    话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钱母连忙抱住他,“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
    钱易情绪大起大落,终于有了些许的困意,在钱母的照顾下,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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