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磕磕巴巴地说:“谢……谢三哥,我没什么想要的。”
他旁边的人:“?”
周时轲笑了一声,他从沙发后边将外套取了过来,从里边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有限额,但让你好好读书是没问题的。”
七七猛地抬头,一脸惊愕,“您……您怎么……”
周时轲扫了一眼他脚上的鞋子。
帆布鞋已经很旧了,但洗得很干净,露出来的一截鞋舌上有一个淡绿色的志愿者徽章,是L大的学生。
七七顿时又羞又臊,又满怀感激,就快语无伦次了。
方卡在一旁看得满脸的哀怨,“我也要。”
但因为傅斯冕的存在,周时轲没心情继续玩下去了,他拿着外套站起来,边穿边说,“困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自己玩儿吧。”
七七立马就站了起来,“我,我送您。”
周时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用,早点回学校去吧。”
七七又快哭了。
杨上臣觉得周时轲挺欠的,不管谁跟着他,可千万别有不该有的心思,年纪轻轻,撩人的一把好手。
更别提还栽过那一次,周三现在是彻底不会跟谁谈什么感情了。
之前杨上臣见他整日窝在家里,还以为他是被伤透了以后要么出家要么走联姻的路子,结果一出手,啧,这是杨上臣拍马都赶不上的天赋。
他顺带着瞥了一眼自己旁边这个手都在抖的男生。
“我会吃人?”他问。
男生先点头,然后一愣,紧接着就疯狂摇头。
“……”
他独自一个人走了,出了门口,寒风直往脖子里灌。
周时轲今天出门穿的外套并不厚实,透风,他从口袋里翻出车钥匙,往停车场走去。
金属碰撞出来的一串声响中,掺杂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周时轲皱眉,正要转身,肩上就被披上了一件大衣。
很熟悉的青柑橘味道。
他怔了一下,随即没有任何犹豫的把外套扯了下来,丢到了身后的人的怀里。
傅斯冕没有接住,外套掉在了地上,他默不作声地弯腰捡了起来,又默不作声地看着周时轲。
他身形比周时轲要修长笔直,可气势看着却比对方要弱三分。
青年的五官浸透在背光的阴影里,浑身被阴郁的气息充斥,过去良久,他才开口说话,“我昨天到的北城。”
周时轲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了一支,神情淡漠,“所以呢?”他并不关心傅斯冕什么时候来的,他还能心平气和和对方面对面说话完全是因为他对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愤怒和不甘,感慨是会有的,人都会对为自己过去的傻逼行为感到叹息和不解。
“你如果想谈合作,别找我,你要是想谈别的,”烟灰落在他质地昂贵的外套上,周时轲面无表情地掸掉,抬起眼,“也别找我。”
现在两人的对峙,在傅斯冕的意料之内。
如果他还是阿轲,那么两人可能根本就不会分手,可惜,周时轲从头到尾都是周三,他喜欢傅斯冕的时候,用尽全力不计付出,不喜欢了,就完全当对方是个陌生人。
傅斯冕看见了真正的周三,没有任何掩饰的张狂和桀骜,这也是在他意料之内的。
周三不喜欢一味讨好他的人,傅斯冕清楚,死缠烂打只会把两人的关系急速恶劣。
不提往事,不要道歉,周三或许还能跟他说上两句话。
傅斯冕垂眼看着对方,说道:“下周傅氏有一场商务酒会,你来吗?”
傅斯冕的反应有些出乎周时轲的意料了。
他一直算得上是了解傅斯冕了,他知道对方的控制欲和独占欲,他甚至以为,在分手后,傅斯冕的失态可能都是因为他无法忍受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对方能依旧形容优雅温和地和自己说话,说实话,周时轲有些看不明白他了。
青年的面容褪去了两人当初在一起时的漫不经心和冷漠,他现在的温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像是可以接受所有好的坏的,他都能理解并且包容。
周时轲看了傅斯冕一会儿,试图在对方眼底发现点儿什么发癫发狂的迹象,结果一无所获。
“你去和周时萱谈,”既然对方没打算因为以前那些破事儿来纠缠,周时轲的语气没那么差了,但也绝对算不上好,“我不管这些事儿。”
“她什么时候回来?”傅斯冕一副我在谈公事的死样子。
周时轲将车门用力搡回去,“她十几个助理秘书摆着好看的?你有病吧你问我?”
“抱歉。”傅斯冕按了按眉心,“因为在北城只认识你,所以……”
“停停停,你他妈给我打住,”周时轲把人推远了点儿,他扭头看向不远处,发现之前坐傅斯冕旁边那死胖子正往他们这里眺望,“别人还能说一句人生地不熟,傅先生,您就别装模作样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氏明天就没了。”
傅斯冕的眼神微微变了变,他重复周时轲的话,“傅……先生?”
他语气里的意外,不知道的还以为周时轲叫了他爹。
周时轲摁灭了烟,太冷了,他没心思跟人在风里唠,“我不和您谈生意,所以就不叫你傅总了,咱俩的关系也没亲近到可以互相叫大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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