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喝!”一米七二的杨跃表态。
“那种咖啡应该挺难买的,有点小众。”徐仪清说,“杨跃,你听力这么好,能去取个耳模吗?我想知道你的耳朵和我有没有不同。”
“可以。”杨跃乐得和徐仪清校外闲逛。
他两吃完饭去助听器店,花钱做耳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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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取到耳模。
不出徐仪清预料,杨跃对比一会儿,失去兴趣,将耳模扔给徐仪清。
徐仪清用压岁钱在网页上付款,然后将杨跃的耳模寄往乐音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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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日,徐仪清带杨跃去了晓宇鲜货火锅,庆祝杨跃十四周岁的生日。
火锅桌油腻腻。
杨跃收到了一副定制耳机。灰黑色清清爽爽。
徐仪清笑眯眯。
杨跃问:“我收礼物,你怎么也很开心?”
徐仪清说:“因为我觉得你喜欢礼物?”
杨跃笑起来,露出小虎牙。
徐仪清说中了。
灰黑色只不过是杨跃随口编的颜色偏好。
他有更贵的耳机。可他依旧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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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火锅后,两人上返程的公交车。晚班公交车上没空座,两人抓着公交车吊环。杨跃试戴耳机。一个阿姨从杨跃旁边起身:“哎呦,年纪轻轻就聋了。多可惜。”
杨跃抓下耳机:“我没聋。”
阿姨坐回去。
徐仪清低头,在Q/Q上问蔡雨松:“定制耳机和助听器那么像?”
“……忘记提醒你选个好看的涂装。”蔡雨松回复,“不过识货的人会羡慕你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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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回到徐仪清的出租房。杨跃摊开笔记本说:“第三课了。等24课学完,你英语一定不错的。”
他教完徐仪清英语,徐仪清又教他古文。
两人专心读书,周日打游戏,夜宵从不间断。
随着一日四餐,杨跃逐渐恢复正常体重。
每个月月初,徐仪清会从杨跃卡里转一千五到自己卡中。杨跃原卡中剩的钱与杨跃的体重一样稳步增长。
徐仪清从来懒得去算朋友究竟吃了多少。他心想:钱就这么着吧,希望我和杨跃期末都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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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仪清学完24课,便到了期末考试。
11点半,徐仪清考完第一门语文。
吃午饭时,他没见着杨跃,电话也打不通。
他回家午休。一打开门,沙发上扔着杨跃的黑羽绒服、黑羊绒衫和厚牛仔裤。
杨跃正从浴室出来。
他下半身裹着徐仪清的淡蓝大浴巾,上身肌肉线条单薄。他走到沙发旁,周身淡薄水汽蒸腾。前胸后背均散布大片淤青。水珠从淤青上向下滚落,滴在地面。
这看得徐仪清触目惊心。
“你怎么搞成这样?”徐仪清问。
杨跃解开浴巾丢沙发上。他套上牛仔裤:“上午经过隔壁职高,有混混勒索女生钱。我干架了。”他往身上笼黑羊绒衫。
徐仪清定住他的手,脱下他的羊绒衫,一手抱起他的衣物,一手拉他去自己卧室。
你不疼么?搽点药。”徐仪清掀开厚棉被,往下按杨跃肩膀。
“还趴着?”杨跃顺着坐下,一脸无所谓。
“坐着。你前后都是伤。”徐仪清打开电热毯,从家庭药箱中取出红花油,“你吃过午饭没?腿根有伤吗?”
“吃了。膝盖以上腰以下都没有伤。”
徐仪清想:杨跃控制过受伤范围,还很精准。可杨跃为什么要受伤?他给杨跃按揉红花油:“上午你打架,那没去考语文?”
“没有。”
徐仪清惊讶。他自己是个好学生。别说缺考了,除了集体罢课那回,他生病都不逃课。杨跃已经缺考一门,“那下午去考数学?”
“不去。”
“为什么不去?”
“我受伤了,没办法考试。”杨跃指着自己胸膛上的一片淤青说。那淤青甚至在渗血。
“你没伤到手,不影响写试卷。”徐仪清盖回红花油,“套上衣服。”
“那很快就会伤到手。”杨跃套上羊绒衫披上羽绒服。
徐仪清想:他故意挑期末去打架。
“你都用功大半学期了,不尝试考个试吗?”徐仪清劝他,“害怕考差?”
“不全是。”杨跃说,“我也恐惧……考好。”
“考试的时候别想结果。”
“你希望我参加期末考试?”
“是的。我希望你能去考试。考好考差都没有关系。”
杨跃想:徐仪清命令了我。
“那我下午去考数学。”他屈服于听从的念头
徐仪清说:“午休一会儿,养养神再去考试。”
“趴下胸膛会痛的。”杨跃说,“我又不是没知觉。”
那就不要用打架逃避需要面对的事情。徐仪清问:“你没和女孩子动手?”他抬杨跃的腿到床上,自己坐到杨跃身边。
“我不会和女孩子动手。”杨跃得到了不想要的侮辱,“专挑赢不了自己的人打架,欺软怕硬有什么意思?”还达不到受伤的目的。
“噢。你靠我身上休息吧。”徐仪清闭上眼睛。杨跃轻轻靠上他肩膀。床上已经很暖和了。徐仪清右手向后,关掉电热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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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缺席的语文外,杨跃去考了所有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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