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梓桦这才瞧见少女的脸,根本不是晓晓!
他被打蒙了,搂住安慧郡主的手,也下意识松开了,下一刻,安慧郡主又跌入了水中。
她不受控制地扑腾了两下,如果可以,真想一脚踹死冯梓桦这个混账东西。
冯梓桦反应了过来,再次伸手去捞她,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丢下她不管,只得将人抱上了岸。
少女衣衫尽湿,这副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的两个丫鬟,都快要吓死了,瘫在地上止不住的轻颤。根本没想到应该赶紧拿衣物遮住安慧郡主的身体。
牧熙则冷下了脸,她一边让丫鬟将安慧郡主的丫鬟控制了起来,一边质问冯梓桦,“还请冯公子解释一下,刚刚为何会误以为水中的是晓晓姑娘,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冯梓桦眸光闪了闪,“是我一时情急瞧错了。”
他这话,显然不能服众,毕竟,晓晓跟安慧郡主没有半分相似,衣服的颜色也截然不同。
在场的没一个傻子,此刻都猜出了事情的原委,望着他和安慧郡主的目光,都带了点不屑。
安慧郡主的哥哥,是追着冯梓桦出来的,见冯梓桦二话不说跳了水,他心中就咯噔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因这边离对面有些距离,他根本瞧不清是谁掉进了水里,怕不小心瞧见不该瞧的,他也没好靠近,干脆吩咐小厮去喊了长公主。
若真是某一个贵女在他们府上落了水,还被冯梓桦救了,问题就大了,必须长公主出面才行。
长公主让丫鬟拿了大氅,就匆匆赶了过来,清楚女儿一向胆大包天,赶来的路上,她已经隐约猜到了今日的落水事件,必然有安慧的手笔。
她一时又惊又怒,恨不得一把捏死她,只觉得自己生了个孽障,就会惹是生非。
她匆匆赶来时,瞧见的并非是晓晓落了水,浑身湿漉漉的,竟是她的亲闺女。
长公主松口气的同时,一颗心又不由沉了下来,她瞥了一眼同样湿漉漉的冯梓桦,只觉得荒谬至极。
她冷声吩咐丫鬟拿大氅将安慧郡主裹了起来,对贵女们道了歉,柔声请求道:“是我们招待不周,让大家看了笑话,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想必大家都清楚,今日的事,恳请各位贵女帮忙保密。”
赵子瑶等人正迟疑着,该如何措辞时,就听牧熙道:“公主殿下,今日的事,怕是不能如你所愿,我已经吩咐丫鬟报了官,官府的人一会儿就到,在场的这些贵女都是人证,只怕都走不掉。”
长公主心中不由一沉,这才发现,女儿的两个丫鬟都被人按在地上。
她刚刚一心留意着安慧郡主,竟是没能瞧见她们,“牧姑娘此话何意?”
牧熙垂下了眼睫,没有解释,面色始终很冷,一副因今日的事,无比气恼的模样。
赵子瑶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解释了一下,“我们都怀疑,冯公子联合了安慧郡主的丫鬟,有意害晓晓落水,谁料阴差阳错之下,晓晓被救了,却是安慧郡主落了水。”
长公主面色很冷,望着冯梓桦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冯梓桦此刻,真恨不得打肿自己的嘴,都怪他,太信安慧郡主,才以为落水的一定是晓晓,这才被大家抓住把柄。
一想到官府的人来到后,说不准会将他带走审问,他的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白,连安慧郡主都恼上了。为今之计,他只能咬死是看错了人。
官府的人,很快就到了,问清缘由后,就带走了冯梓桦和安慧郡主的丫鬟。
离开公主府时,牧雯依然心有余悸,她仅仅攥着晓晓的手,小声道:“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牧熙就猜她是最胆小的一个,不由怼了她一句,“有何可怕的?晓晓都比你镇定。”
怕她们又要吵架,晓晓连忙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许吵,也不知安慧郡主会怎样?”
牧熙不客气道:“不管怎样,都是她罪有应得。”
清楚背后肯定有安慧郡主的手笔,晓晓不由叹了口气。她没再提安慧郡主,而是感激地看向牧熙,“多亏了熙姐姐给了我十本诗集,不然我今天少说也得输掉二百两银子。”
牧雯眨了眨眼,这才得知,牧熙给了晓晓诗集,“你怎么想到的给晓晓诗集?”
牧熙斜睨了她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整日傻乎乎的,自然是本姑娘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她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牧雯很是郁闷,“那你干嘛不给我诗集?亏我以为咱俩和好了!”
一想到她输掉了一百两银子,牧雯就好气!
牧熙都懒得理她,见她委屈巴巴的,一副她故意不帮她的架势,她才没好气道:“就你那脑子,就算给你了,你能两天看完十本诗集?”
牧雯被她凶得缩了缩脑袋,不由有些心虚,看不完怎么了?那也不能给都不给吧!
好吧好吧,她原谅她了。
见牧雯怂哒哒的,晓晓忍不住弯了弯唇,原本有些糟糕的心情,也好了大半。
裴修寒很快就得知了此事,他先去谷行街看了看晓晓。他过来时,晓晓正在做衣服,她已经给张立做好了一身,手上这身是为裴修寒做的。
听到敲门声,她才收起针线筐。
她还以为是哥哥提前两日回来了,谁料门口站着的竟是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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