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都是面对七大姑八大姨们练就出来的必备技巧,大多数时候她要么玩手机,要么帮她家母后打下手。
“这些都是我五六七岁的时候认识的。”坐在金羡鱼身边,卫寒宵嗓音微哑地给她介绍。
一边说,他一边帮着剥毛豆。
动作飞快娴熟,一夹一推毛豆就完好无损,圆溜溜地剥了出来。
“五六七岁的时候认识的?”
“具体不记得了,谁记得那么清。”卫寒宵捏着毛豆在指尖上转了几圈,切了一声,“后来我偶尔回来看看,也就认识了那些小屁孩。”
“那个奶奶,姓章,你就喊她奶奶就行。”
“那个冲天辫叫猪儿。”
“喏,那个叫罗汉果。”
“哦,还有那个,”卫寒宵淡淡地将剥好的毛豆丢进篮子里,“那个叫砖儿。”
和其他小说里的病娇人设不大一样的是,提起自己的悲惨童年,卫寒宵并没有回避和遮掩的态度,也没有怨天尤人,崩坏黑化。风轻云淡的模样倒是让金羡鱼多看了他一眼。
“当初我讨饭讨到了这儿,饿得实在不行了,就到奶奶家厨房偷馒头,被抓了个正着。”
卫寒宵以一副很无所谓的态度,咬着毛豆说,“奶奶没打我,还收留了我几天。就这么认识了。”
“对了,这个。”他低下头,在脚边另一个篮子里找了找。
这篮子里装的全都是刚采的豌豆。
他想都没想,将豌豆剥了皮,直接塞到了金羡鱼嘴里。
“甜么?”
卫寒宵的动作实在太过流畅,金羡鱼回过神来的时候,淡淡的甜味在嘴里弥漫,水润润的,很是清口。
少年凑得很近,又卷又翘的睫毛历历可数,热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肌肤上。
金羡鱼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拉开了点儿距离。
卫寒宵似乎也意识到了距离的不妥,他眼睫一颤,“刷”地收回了手,凤眸不自觉地扭了过去,看向了远方。
手上似乎还残存着唇瓣温软的触感。
卫寒宵藏在身后的右手不自觉地微微痉挛了起来,他眉头跳了一下,伸出左手将不争气的痉挛的指尖按了下去。
姿势看起来就像双手背过去被教训的小孩子一样古怪。
可谓“身经百战”的金羡鱼对这种场景简直再熟悉不过,脑中警铃当当当直响!
她可不是卫寒宵,如今已经算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和主角团牵扯,成熟的大人就要将小屁孩的暧昧苗头掐死在幼苗期!
将板凳往后一拖,金羡鱼飞快站起身道,“我有点儿事先出去一趟。”
卫寒宵被她托凳子的刺耳声音吓了一跳:“你……”
袖子却被猪儿扯动了一下,猪儿神秘兮兮地看着金羡鱼远去的背影,“汤圆儿,这真不是你道侣?”
卫寒宵脸上一热,险些打翻了脚下的篮子。
白猫恼怒地反手又一爪子挠了过去,嘀嘀咕咕,自言自语般地道,“别乱说。”
他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或许是。
“咸的”。
两个字,干净利落,猝不及防地跳入脑中,卫寒宵又是一怔。
而另一厢,金羡鱼却已经找到了驿站的商队,耐心地与商队谈拢了价钱,确定插她一个进去,到小仙州,一锭金子。
第60章
卫寒宵他再也没心思剥豆子了,一抿唇,篮子里的毛豆突然齐刷刷地浮上了半空,看上去就像是旋转的绿色的星。
猪儿惊讶地大叫了一声。
“豆子!飘起来了!!”
“奶!豆子!”
这些豆子一扭身,自己脱了外衣,从壳里滑不溜丢地钻出来,又一个个排着队跳进了篮子里。
这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但众人的吹捧明显也让卫寒宵很是受用。
少年狡黠又得意地眨眨眼,尾巴几乎都快翘上了天,“看见了没?等回来再教你们。”
“汤圆儿你去哪儿?”
“累了,出去逛逛。”
猪儿等人自告奋勇举手:“我们陪你!”
争前恐后地就要去抓,奈何卫寒宵身形闪转腾挪,脚步轻盈,猪儿几个硬是没沾上他衣角。
少年足尖一点,敏捷一越跳上了围墙,蹲在围墙上先伸了一下懒腰,紧跟着冲他们恶劣地笑。
“不是要追我吗?来啊。”
手掌在围墙上一撑,“刷”地就蹿下了围墙,只曳开一道白色的残影。
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卫寒宵面色这才稍微有了点儿变化。
这一路上他的确没什么事可干,只漫无目的地在巷子里乱转,偶尔看到柿子树,就跳上去捞一个吃。
他不愿去想金羡鱼,一想到她就好像被洋辣子刺了一下,心里痒痒的,浑身刺挠。
少年耳朵抖了抖,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柿子。
不知不觉间,他就逛到了街上,百无聊赖地在摊位上东抓一把,西摸一把。
皙白的指尖捏起一条榴花发带,卫寒宵在摊位前顿住了,任由老板的夸赞如无意义的风轻飘飘地刮过。
“我要这个。”
发带绕着指尖缠了几圈,卫寒宵垂下眼,发带上的榴花秾艳得像是在掌心燃烧。
他忍不住在脑海中勾勒她拿到发带时的反应,带上去的时候又是什么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