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她和娘娘长得一样,怎么会不是娘娘呢?”
阿月便微微底下.身子,对着这个小团子道:“三皇子,不是长得一样就是同一个人的。”
三皇子年纪还小,他理解不了为什么生得一样却不是同一人,但经过方才的话他明白过来。
眼前的人,不是娘娘。
但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眼前的人很亲切,即便她不是娘娘,也让他很喜欢。
于是他小脑袋想了好半晌,最终憋出一句。
“那……那你能抱抱我吗?”
噗。
阿月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团子憋了半天,竟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看着对方懵懂的小脸,和眼中满含的期待,阿月心一下子软了大半,她起身,走到对方面前蹲下,接着伸手。
“呀,好重。”
而被抱进怀中的三皇子听了这话后,小脸忽然红了红。
“我不重的。”他小声地反驳了句,“就是……就是吃的多了点。”
一句话将阿月和若月都逗得笑了起来。
这一天,三皇子在明义殿待了很久,尽管他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一直惦记着的娘娘,但心中对对方的喜爱,还是让他很亲近阿月。
阿月没有告诉他自己真实的身份,但在和对方相处之时,没有一丝的芥蒂。
尽管阿昭是秦美人的儿子。
但阿月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她和秦美人之间的事情,不会牵连到这么小的孩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三皇子在明义殿和阿月一起用了午膳,到了晚膳之前,木昭容派了旁的宫人来明义殿,说是天色晚了,要接三皇子回去了。
阿月知道如今的自己不好留下他,便答应了。
只是三皇子看上去很不愿意。
“我今天可以留在这里吗?”显然,他在阿月身边待得很开心,并不想回木昭容那里去。
但现实却容不得他选择。
阿月看着他小小的脸,耐着性子哄了一会儿,接着又跟他保证,日后他若是想来,可以随时来找她,这才将他哄了回去。
在三皇子离开后,阿月才叫来若月,问了秦美人的情况。
“秦美人自降位后便迁去了安阳殿,身边伺候的人基本都遣散了,但……环境的改变和三皇子的离开,这让她心情十分不好,日子久了,便患上了心病,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
若月告诉她,如今的秦美人也是十分虚弱,且陛下不让旁人去探视,将她禁足在安阳殿,她身边的贴身宫娥早被遣离,留下的不过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娥罢了。
“她还是很恨我吗?”阿月问了句。
若月闻言一怔,半晌道:“王妃,这……奴婢不清楚。”
不过当初被降位时,秦美人确实很恨她。
至于这一年来究竟如何了,谁也不知道。
因为若月没去看过秦德妃。
尽管她先前曾去过承欢殿,但那也是因为敏昭仪是害了先皇后的罪魁祸首。
而秦美人若月并不关心她究竟如何了。
因此她根本不知道如今的秦德妃究竟对阿月是个什么心理。
阿月听后没再说什么,她只是回到了罗汉床前,视线落在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后,才忽然开口。
“锦绣的事查的如何了?”
若月便说已经知道了如今的锦绣是在哪里了。
阿月也没去问,只是跟若月说了几句,交代她如何让锦绣说真话。
“皇城之外西市中有一家当铺,名叫……,当初他们曾收了很多从宫中流出的饰品,其中一样便是珐琅独占春华胜,这东西你应该知道是谁的,至于旁的,你照着我告诉你的去做……”
交代完了后,阿月便又补了句。
“届时你将锦绣带去安阳殿,她会把真相告诉给秦美人的。”
若月听后便道:“那陛下那边……”
“在那之前,陛下会知道一切的真相的。”
届时他会同意让若月带锦绣去安阳殿。
“那王妃您……不自己去看看秦美人吗?”
毕竟当初秦美人是因为那璎珞才这样恨她,若是查出真相,阿月自己亲自带着锦绣去,岂不更好?
但阿月却摇摇头,拒绝了。
“她毕竟间接害死了云容。”
“我不想再见她。”
其实阿月对秦美人的心情有些复杂。
曾经因着阿昭,她确实是真心待对方的,阖宫嫔妃之中,唯有秦德妃和她关系要亲厚些,可阿月没想到,当初不过敏昭仪的一道计谋,便让秦美人一下对她恨之入骨,以至于后来若月和云容被宫正局带走时,她还让宫正局的人伪造了云容的认罪书。
尽管云容不是她让人用刑致死的,但那封认罪书却成了云容的催命符。
所以阿月不想见她。
可阿月也知道,秦美人是因为过于在乎阿昭,所以才会被那些计谋所蒙蔽,而她做的最过分的,也不过是让人伪造了那封认罪书。
而她自己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降位,禁足,她最在意的孩子被强行带离。
如今更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这些都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而又因着阿昭的缘故,阿月并不想再跟对方去追究什么。
毕竟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敏昭仪,如今对方已然被她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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