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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看的长睫半掩着眸子,在眼底投下一团乌影,更显小脸白璧无瑕,楚楚动人。
    夏渊转开眼,不敢再看,他一挥手,带起一阵掌风,烛火登时熄灭。
    “我送你去入寝。”他温热的大手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拉住了她的衣袖,牵着她朝寝室走去。
    这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摸黑行走也如白日一样,护着她一路安全的走到床榻。
    细心的扶着她躺下,又给她掖好被子,他俯身看着她,双眸在暗夜里像黑锆石那样亮。
    看他依然穿戴整齐,香桃疑惑,“你不睡?”
    “嗯,我就是来看看你,待会还有事要和陛下相商,你快睡吧,我先走了。”
    嘴里说着要走了,脚下仿佛生了钉子,迈不开步子。
    秋叶寒凉,鹅黄色的床帐内,温煦蔓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四目怔怔相对,周遭静寂一片,只能听到清浅不一的呼吸声。
    “我可以亲你么?”喉头一滚,夏渊轻声问道。
    香桃一愣,他出其不意的礼貌倒让她微微不适,这让她怎么回答,她忽而怀念起他之前的霸道直接。
    怕他又胡乱“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次没有犹豫道:“妾身是将军的人,你自然可以.”
    为所欲为?
    好像她也不是这个意思。
    夏渊却不知道又理解成了什么,眼中突然闪过万千光芒,呼吸也止不住开始紊乱。
    帐内昏暗,他的五官模糊难辨,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却依旧俊毅,在暗影里好看的令人怦然心动。
    夏渊呼吸越来越乱,整个人慢慢向她压了过来,在碰到她鼻尖的时候,停了下来,两人鼻尖厮磨,呼吸交缠。
    停在她的鼻尖轻喘良久,他才咬牙道:“今天放过你,先不亲了,我怕我会.”
    要了你。
    他话虽只说了一半,香桃的脸还是红了个结结实实,成熟的身体止不住一阵轻颤。
    夏渊于黑暗中闻到迷人的暗香,闷声低吼了一声:“见鬼!”
    大手揉了一把她的小脸,转身离去,步履沉重仿佛要踏碎地板。
    第53章 微醉
    翌日, 香桃到慈宁殿给太后请安。
    尚在廊庑就听到内殿传来激烈的争吵声,那声音一个浑厚中带着威仪,一个清脆中带着倔强, 除了太后和郦阳公主还能有谁。
    太后恨铁不成钢,一字一句泣血带刺, “我告诉你郦阳,这辈子你就绝了嫁给怀瑾的想法, 只要我活着一天,绝不会看着这件事发生。”
    郦阳公主大声嚷嚷,“凭什么呀, 你凭什么不让我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喜欢?”太后放声大笑, 声音尖锐刺耳, “活到我这把年纪你就知道, 人生中有太多的事都远远比年少时的喜欢来的重要, 况且夏家的男子都是负心汉,他若不喜欢你,心比石头还硬。”
    郦阳公主不服气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 再说了不管他的心多硬, 我都能给他捂热了。”
    太后怒斥,“胡闹,怀瑾在我身边养了十年, 我最了解他,他呀, 比他老子还无情,边关你私下跑了几趟,结果呢,千里迢迢赶上去, 人家话不多说就把你送了回来。”
    郦阳恼了,“那还不是因为你给他下了死命令,见到我必须马上送回来。”
    “你呀,”太后啧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榆木脑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与人之间的那点真情,全藏在愿不愿意为你打破既定的原则里。”
    “母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哎呀,我不管,无论怀瑾喜不喜欢我,我这一辈子只嫁给他。”
    太后一掌打在木几上,声音冷的吓人,“你去看看国公府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我可不想你步她们的后尘,况且他此去边关,怕是有命去,没命回了。”
    郦阳声音倏然抬的震天响,“母后你说什么,怀瑾这次去边关很危险?不行,我要去告诉他。”
    太后冷哼,“边关什么情况,他不比你我都清楚,还轮得着你告诉,秦嬷嬷,把公主带回宫,关五天禁闭。”
    郦阳大声挣扎,“不要啊,母后,关五天我就见不到怀瑾最后一面了。”
    “再啰嗦还关你一个月!”
    郦阳立刻噤声,忿忿不平的被一群宫人簇拥着离开了慈宁宫。
    待她们一行人出来的时候,香桃悄然转到一个大红柱子后面,不想郦阳公主看见她。
    多站了一会,约摸着太后的气消得差不多了,香桃才走进殿中。
    太后靠在凤榻上紧阖双目,秦嬷嬷在背后帮她揉脑仁两侧,听见脚步声,她掀起眼皮,见是香桃进来,又缓缓合上。
    “妾身给太后请安。”香桃施施然行礼。
    太后半晌无言,存心晾着她。
    “哀家听说昨个怀瑾为了你兄长,关押了半族的曹家人,他这也算怒发冲冠为红颜了。”
    太后语气和缓,还拖着长长的调子,和刚才判若两人,可任谁听了都觉得此刻的太后更阴险可怕。
    香桃知道无论如何解释都平息不了太后的怒气,且太后是个明白人,夏渊拿人理由充分,时机恰好,一看就是早有准备,怎可能是一时的怒发冲冠。
    太后不过是想撒撒气罢了。
    香桃恭谨道:“妾身惶恐,到现在也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正好好的看兄长比武,台上突然冲上来几个人,对着考官就打,后来又有人把打人的和被打的都带走了,这状元就落到我兄长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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