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许骄吩咐。
内侍官将卷宗放在与山阁的案几上,而后退了出去。
眼下麓阳候和惠王都在,宋卿源就是做样子也会让她手中有事情做,她同宋卿源有默契,即便她不问,宋卿源不说,两人都心知肚明。
许骄撩起前摆,在案几前落座,清闲了许久,起初她还有些担心会不习惯,但很快,就头扎在在卷宗里。
旦回归工作,许骄便全神贯注,很快进入到状态中。
无论她和宋卿源如何,她有她自己的事情,居相位,便要对朝中诸事负责。
许骄目光落在卷宗上,轻车熟路。
这也是许骄在朝中大多时候的状态,不喜欢偷懒,也不喜欢压活儿,偌大个南顺,朝中每日都有层出不穷的新问题要解决,今日压到明日的活儿,明日就能压到后日……
许骄很快过完手上的两卷卷宗,这些都是她离京之后的开始积攒的卷宗,这些卷宗和宋卿源给沈凌的卷宗不样,都是近来国中之事,还有朝中的动向。
她和宋卿源都不在朝中,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也慢慢开始沉不住气,露出了狐狸尾巴,这就是宋卿源让她来庆州的缘故。她在,旁人会从她的眼色里推断,她不在,京中心怀不轨的人摸不清虚实,才会惶惶不可终日。
但看到半,许骄娥眉微蹙,郭家也跟在其中掺和不清,郭家未必有有胆子掺和到梁城之事中,但是因为之前被她收拾了,稀里糊涂被人利用了去,没脑子加猪油昧了心!
许骄看了都来气。
更勿说宋卿源!
烂泥扶不上墙,在太平盛世时还好,旦生了事端,连基本的辨别能力都没有,只能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许骄越看越来气,只能将郭家的事暂时抛到脑后。
许骄开始将心思扑到朝中的事情上,便上瘾,她对朝中之事再熟悉不过,条条过下来,这几月京中的事情就似走马灯上的图案般,在脑海中大致勾勒了出来,慢慢清晰。
时间很快过去,内侍官入内给许骄添了几次茶,许骄身前的那两摞卷宗,从高高堆砌着,削减到了半。
许骄看过的卷宗放在另侧,手中还是握着笔,没有写字的时候,笔悬在半空中,随时准备标注。
就这么专心致志的时候,“啪”得声,与山阁的门被踹开,许骄本在认真看着卷宗,眉头微拢着,被这忽如其来的巨响吓得颤了颤,头皮都被震得有些发麻,手中的笔也险些落下去,这才抬眸看向无门处。
宋昭也正好看到她,当即怒火匆匆上前,“许骄!”
屋外的两个内侍官都吓得抖了抖,其中个连忙退了出去,往寝殿方向去,另个追着宋昭上前来。
宋昭才不管,手中拎着笼子,大步行至许骄跟前,气势汹汹模样。
撵着宋昭身后跑来的内侍官颤颤道,“相……相爷……,没拦住……”
许骄看了眼宋昭,没有为难内侍官,淡声道,“出去吧。“
内侍官迟疑,还是照做。
与山阁中就剩了许骄和宋昭两人。
“惠王有事?”许骄不怎么想搭理他,就冲着他方才踹门的动作,就知道他在宋卿源这里吃了瘪,所以来找她滋事。
许骄不准备理他。
宋昭果然道,“你去告诉陛下,我要见陛下!”
理直气壮。
许骄眨了眨眼,幅不可思议模样,“为什么让我去?”
宋昭恼道,“陛下不见我!”
许骄叹道,“陛下也不见我,你看到的,让我在与山阁这里看卷宗……”
言罢,指了跟前被分成两摞的卷宗……那确实看起来很耗时间的模样……
宋昭愣了愣,时语塞,但很快,又想到了说辞,“早几日,你分明同陛下道出去的!”
许骄又眨了眨眼,“然后呢?”
宋昭顿住。
许骄又补充道,“陛下当时有事让微臣跟随处理,眼下回了灵山,陛下有陛下安排,微臣也有要处理的公务,同陛下见不见惠王有何关系?”
言外之意,你胡搅蛮缠什么!
宋昭恼羞成怒,当即,把手中的笼子“啪”得声放在许骄跟前的案几上。
许小骄?许骄愣住。
宋昭恼意道,“我不管!你去告诉陛下,他的猫被我扣了,他不见我,我就不还他了!”
许骄难以理喻,又看了他眼,低下头去,“陛下吩咐过,让微臣在与山阁看卷宗,旁的事情微臣不知晓,也不想掺和陛下和惠王的事。”
“你!”宋昭气极,但确实拿天子没办法,就在许骄这处继续胡搅蛮缠,“许骄,你直跟着陛下,怎么会不知道叔父的事!”
许骄听到宋昭口中将瑞王点了出来,知晓他定是被人利用了。
先帝子嗣不少,但留到最后的就惠王宋昭,和昱王宋云澜两个。宋云澜是因为体弱多病,几乎都在养病,不怎么露头;宋昭是因为心思不多,身蛮力,少根筋。
见他将瑞王都点了出来,许骄沉声道,“瑞王是惠王的叔父,陛下就不是惠王的亲哥哥了吗?”
宋昭愣住。
许骄继续道,“从小到大,你为什么非要为难你哥,你替他想过吗?”
宋昭僵住。
许骄低头,“还有,你很吵,而且没脑子,被人当刀子使,陛下是拿你当亲弟弟才容忍你,你自己缺不缺心眼儿,你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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