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人,秦蓁笑了起来,“李所长,这里有人偷东西还栽赃陷害我和我爸爸。”
你爸爸?
你不是流浪儿吗?哪来的爸爸。
不过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李所长询问道:“咋回事?”
“这位田松叔叔送电子厂里无缘无故丢了很多电路板,诬陷是我们爷俩偷的出去卖了赚钱。我承认我的确有去卖电路板,但那都是我们在外面捡到的残次品,修好了再去买的。这个就是我修好了的,你看这里。”
秦蓁用手指甲抠了一下没抠动,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的人看向刘喜民,“爸爸我用下你的那个小刀子。”
刘喜民收废品,会随身带一把削笔刀,用来割断绳子什么的。
这会儿削笔刀被秦蓁拿在手里,挖去了那锡点,“这里有焊接过的痕迹,对吧?”
李所长其实不太懂这个,不过工厂里的工人倒是明白,“还真是,咱们厂的产品都必须是一次性成功的那种,要是出现焊锡失误,就是残次品要处理掉。”
“那这就是残次品咯?”
那车间工人点头,“是残次品没说,小朋友真的是你重新弄好的?”
关键是这锡焊水平可以啊,完全覆盖了原本的痕迹,完全看不出是手工作业,跟机器焊接没啥区别啊。
秦蓁得意了下,“那是,我说了是我修好的你们还不信。”
李所长瞧着恨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的人乐呵了下,“那既然是残次品丢东西的事情就跟你们没关系了嘛。不过你刚才说……”
“我也是听说的,他们说工厂丢了很多电路板,我在想偷这个的估计还挺内行,说不定是内鬼呢。有些时候,叫唤的嗓门越大的越是心虚,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系统:你就差指名点姓说那个小偷叫田松了吧?
李所长来的晚不知道,但架不住这里有围观的工人啊。
“小田,该不会真是你吧?”
田松虎着一张脸,“怎么可能是我?”
“那你为啥额头出汗了?”
田松连忙去擦汗,“谁,谁出汗了?”
“哦。”秦蓁眨了眨眼,“对不起我看花眼了,你没出汗,那你擦汗干什么?”
李所长这要是再瞧不出点端倪,那可真是废物点心了,“做贼心虚呗。”
这一句话让田松撒丫子就跑,然而周围都是其他工人,他能跑到哪里去?
双飞电子厂的人做梦都没想到,田松竟然是贼喊捉贼。
等着公安同志把人带走,一群工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喜民你这闺女挺……他人呢?”
“刚才就走了。”
趁着李所长审那瘦高个,秦蓁扯着刘喜民的衣服小声说,“我饿了。”
小孩子正在长个子的时候,刘喜民也没心情看这审案,就带着秦蓁回家去。
三轮车前面依旧挂着“收废品”的小木牌,后面则是坐着一个小姑娘,嘴里头哼着街头流行的歌曲,十分快活。
“蓁蓁,你想吃什么咱们去吃好吃的。”
“李婶给我烙饼吃呢,咱们回家吃大饼去,她烙的饼又香又脆,可好吃了。”
光听声音就知道这孩子再开心不过。
刘喜民欣慰之余却又觉得对不住她,“等回头你过生日的时候,咱们买台电视好不好?”
“不用。”秦蓁站起身来,探出一颗脑袋,“看电视多了毁眼睛,要不买两身新衣服吧。”
她不是电视剧儿童,对看电视也没什么兴趣。
家里头有个收音机每天听广播,再加上看报纸也能知晓国家大事。
比起看电视,秦蓁觉得换身行头更合适。
刘喜民才三十出头,一身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的穿着跟五十岁老头似的,多不好看啊。
这孩子冷不丁的改了口,刘喜民心里头五味杂陈,“行,那咱星期天就去买,蓁蓁喜欢什么咱就买什么。”
“谢谢爸爸。”
“快坐下别摔着,咱们回家吃饭去。”
秦蓁笑眯眯的坐了下来,抱着腿研究刘喜民今天在电子厂外垃圾站捡到的宝贝。
其实就是一些电容器和电阻器。
一眼看去这些东西都没什么问题,但用的时候就知道不行。
就着那些线路,秦蓁索性把这些玩意儿编成了一条手链。
刘喜民到家后看到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孩子想法多,脑子也特别好使,他都弄不好的电路板,她三两下就搞好了。
天才这个词距离他这么近,以至于刘喜民喜中又生了几分担忧,他怕自己养不好这孩子。
大杂院里的人瞧着爷俩回来都松了口气,确定俩人没事都放下心来,以至于赶过去帮忙的邻居回来的晚了点,等他绘声绘色讲起了秦蓁英勇救父的故事后,李大嫂猛地一拍大.腿,“我就说这孩子聪明,我家那电视她拆开收拾了下就好了。”
林木匠也表示赞同,“就是,前些天小秦蓁还把我的手表修好了呢,之前那修手表的要我五块钱,我没舍得。”
李大嫂闻言看了过去,还未开口林木匠连忙补充,“我给她买了包饼干,你别说我。”
这点事,他还是明白的。
李大嫂点头,这还差不多。
几个邻居聊得正热闹,大杂院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我找刘喜民还有他那个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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