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入座,太后关切地问了一番朝中事务,得知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才松了口气,转而关心?起萧越的身子。
贺眠眠也支起耳朵听?。
“儿子很好,只是?这?几日?事务繁忙,总是?忘了用膳,是?眠眠吩咐御膳房的人熬了粥送过去,朕吃的很香,”萧越看了眼贺眠眠,“母后放心?,儿子不会让自己?倒下。”
太后闻言便放下心?,又?细细地看了他两眼,叹了口气道:“又?瘦了。”
“难民还吃不饱饭,朕也不敢吃饱,”萧越垂眸,“朕又?让国库拨了银子,想必可以抵挡一阵子,等建好了房屋便好了。”
太后知道他做得对,但是?又?想让他多吃些,便道:“先用膳吧。”
一时间只闻筷盏碰撞的清脆声音。
贺眠眠安静地用着膳,时不时看萧越两眼,他察觉到她的目光,神情坦然地在桌下握住她的手。
骤然被温暖干燥的温度包围,贺眠眠忍不住蜷了蜷指尖,反握住他的。
这?次她没躲,反而更主动,萧越讶异地扬眉望着她,转念又?明白过来,她在鼓励他。
萧越轻轻摩挲了下她的手背,无声地安慰她。
“对了眠眠,哀家……”太后忽然出声,望向贺眠眠,却见贺眠眠神色惊慌地动了动,随后才一脸茫然地看向她。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淡声问:“眠眠,怎么?了?”
贺眠眠咬着唇回道:“方才眠眠正出着神,母后冷不丁地喊了一声,眠眠这?才吓了一跳。”
太后认认真真地看了她片刻,没说什么?,低头用膳去了。
贺眠眠却再也不敢做什么?动作,萧越知道她胆子小,也没强求,安静地喝着碧粳粥,偶尔与她对视一眼,很快便默契地移开。
用过晚膳,太后留了萧越一会儿,贺眠眠便先行告退。
走?出正殿,她揉了揉手心?,想起方才萧越在她手上写的字,让她等他。
只是?还没写完太后便喊她,她思索了一瞬,决定在静姝阁里等,他若是?看不见她,肯定会来的。
慢慢往静姝阁走?着,她低头,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今日?终于见到皇上了,等此事平复之?后,以后也能常常见的,听?说陈若白已经到了姑苏,等会儿她要问问皇上是?不是?真的。
那日?下了那么?大?的雨,她都为陈若白捏了把汗,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早便到了。
漫无目的地想着这?些琐事,她的步伐愈发缓慢,抬头见了静姝阁的匾额,她索性不再走?了,在附近徘徊。
不多时,寒星过来回话,说皇上出来了。
贺眠眠故作淡然地嗯了一声,让寒星先走?,她进了静姝阁,躲在一旁等他。
很快,萧越踏入静姝阁,左右看了看,一眼便锁定了贺眠眠的位置,勾着唇去寻她。
贺眠眠愕然,她藏的很容易被发现吗?
她索性嘟着嘴自己?出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的衣裙都露出来了,”萧越捏捏她的脸,“朕可没那么?好骗。”
什么?都瞒不过他,贺眠眠哼了一声,又?忍不住笑?起来。
萧越将她拢在怀中,汲取着她颈间的香气,闷声问:“这?几日?累不累?”
“不累。”贺眠眠摇头,和他比起来,她做的太少了,哪有资格喊累。
顿了下,她问起方才太后留他做什么?。
“是?朝廷赈灾的事。”萧越疲惫地闭上眼睛,声线轻缓。
他的大?半重量都压在贺眠眠肩上,她便伸手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安抚。
四周都是?静谧的,不远处的正殿灯火通明,偶尔有淡淡的檀香飘来,每到这?时,太后便会为灾民诵经祈福,不会出门。
贺眠眠真正地放松下来,同样埋在他怀中闭上眼睛。
有他在总会安心?。
微风轻拂,吹去清愁。
气氛太好,萧越从她肩上移开,盯着她的唇看了片刻,吻了上去。
不同于先前霸道的吻,而是?轻柔地含着她的唇瓣,仅仅是?唇瓣相?贴,两人却不由自主地一同颤栗起来。
贺眠眠闭上眼睛嘤咛出声,有些受不了这?种甜蜜的折磨,忍不住揪起他的衣襟,揉的皱巴巴的。
周围都是?黑黢黢的,唯有他的身后,忽然火光大?盛。
贺眠眠迷茫地睁开眼睛,眨了下眼,意识到什么?,骤然推开他,果然看见太后难以置信的神情,她颤声行礼道:“母后……”
太后打断她的话,疾言厉色道:“你?们?在做什么?!”
萧越有些意外,但是?并无慌乱,他将贺眠眠护到身后,一字一顿道:“如您所见,朕与眠眠情投意合。”
贺眠眠焦急地扯扯他的袖子。
“情投意合?”太后艰难地呼吸着,“你?们?是?兄妹!这?不是?情投意合,是?乱.伦!”
此言一出,三人都沉默下来,唯闻太后急促的喘气声,她拒绝嬷嬷们?的搀扶,痛心?疾首地望着他们?。
贺眠眠白着脸,太后似乎又?发病了,将她当做真正的长公主永乐,这?是?癔症,治不好的。
“母后,她不是?永乐,是?贺眠眠,”多说无益,萧越试图唤醒她,“眠眠与朕没有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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