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南皱了皱眉。
北梁皇帝是个没正形的闲散废物,京都人尽皆知。就他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做派,是断然不会对无关紧要的屁事置喙的。
苏公公嘿嘿笑了两声,故意压低了声音,装出神秘兮兮的模样来。
“陛下早有耳闻,国公府幺女花容月貌,是临安城中有名的美人儿呢。这不,过几日宫中选秀,是点了名儿让她去的……”
一道冰冷的目光划过,苏公公喉头一紧,止了话头。
“什么?”
对上了沈辞南没有什么温度的漆眸,苏公公已然明白了。
这个话题,他再也不敢提起。
“陛下让将军过去一趟。”
不知道是不是苏公公的错觉,他总觉得平宁将军这张棺材板一样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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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前,安临曾收到一张奇怪的古碑拓片,再醒来,已成了景朝镇北将军的独女。
虽无电脑手机,但仗着将军夫妇对她的宠爱,安临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美哉!
然,突有一日。
镇北将军在大堂与她介绍一人。
那人坐轮椅,着锦衣,纤尘不染,神色冷淡。
开口第一句便是,“身上脏,不要与我近前。”
安临两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在加上她本就讨厌,体弱洁癖还事多之徒,对暮云平印象差到了极点。
但,奈何父亲强压着,她在大堂之上行了拜师之礼。
及笄之年以前,安临的愿望,是以后再也不用看见暮云平。
及笄之年以后,安临的愿望,是有朝一日回到暮云平身边。
“宣贞二年冬,大雪。
他在城门口,把狐裘披到我身上,嘱咐我此去不必回头。
我向来最听他的话,走时没再往他的方向看一眼。
不承想,那是我与他的最后一面。
——景朝古碑记”
第2章 讨人
夜凉如水,马蹄击打在青石道上,清脆悦耳。
雨夜中的京都格外寂静,没有人声,只余下大雨倾盆。陷入沉眠中的京都呼吸绵长,倒是与远在千里之外的临安城有了几分相似。
马车绕过国公府的大门,驶入了一方偏僻处的小门。
这方犄角旮旯处的小门,是给府中送菜的下人走的。
春柳带了久别重逢的欣喜,掀开帷幕来看,眼眶忽然就红了。
昔日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国公府幺女,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掌上明珠,时隔十年回来,走的居然是这样一道小门。
马车稳稳停下,车夫动作麻利,将苏菱几个包裹往地上随意一扔,临走前还支走了其余的家仆。
春柳心疼地抱着包裹,细细拍着包裹上的灰,左右环顾。
时隔十年,此时的国公府,陌生的像是一处不曾到过的府邸。
有一个小丫鬟听了动静,睡眼惺忪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淡淡扫了一眼二人,目光在苏菱身上停留了片刻,轻哼一声,抬脚就走。
一点都没有要上来帮一把的意思。
苏菱也不恼,只是乖乖巧巧跟在小丫鬟身后,走过早已不再熟悉的亭台水榭。
到了昔日的住处,春柳松了一口气,伸手就想要推开那道门。
“别乱碰,有没有点规矩!”一直恹恹的小丫鬟突然精神起来,狠狠一掌劈在春柳的手上。
这一下极疼,春柳的手瞬间红了一片,她轻轻嘶了一声,抱在怀里的包裹掉在了地上。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下红了眼眶,背着身蹲下来,去捡地上的包裹。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你还当这是从前啊!”小丫鬟翻了个白眼,嫌指桑骂槐不过瘾,上前几步想要继续训斥两句。
下一秒,有一个身影挡在了她和春柳之间。
小丫鬟瞪了过去,是一直跟在她身后不出声的苏菱。
极美的眉眼在国公府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她的杏眼中闪动着某种情绪,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哑巴一样的,你不会说话啊!”小丫鬟打了个寒颤,扭过身子往前走,还不忘壮着胆子骂了过去。
雨一直在下,却比苏菱她们在城门之时看到的小了许多,有了将歇的态势。三道脚步在国公府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
“老爷!你可不能不管啊!”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了国公府的一方夜空。
紧接着,是茶盏摔落在地板,哐当一声,八成是跌了个稀烂。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我不管了!都听你的话,让菱儿回到京都了,进宫时圣上钦定的,你这是想让我抗旨啊!”男人的嘶吼有着抑制不住的怒气,是苏菱的父亲,刚正不阿的北梁国公苏晔舒。
苏菱淡淡扫了小丫鬟一眼,见她面上有几分藏不住的得意,心中有了七八的了然。
原来绕了这大半圈,是特意带她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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