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想要比着明瑶的嫁妆来。但却又舍不得手中的银子。张氏不算是个聪明的,耳根子也软,只要她的身边,有人稍加的鼓动,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可能性太大了。
“我让你寻的证据呢?”荣明泽又开口问道。
沉书从怀中拿出一个蓝皮册子,这上面记载的便是,这半年来,他们放利钱的人名单子,和一些尚且未还的利钱借据,“主子可要过目?”
“我就不看了。沉墨可回来了?”荣明泽又问道。
沉书说道:“看这时辰,也差不多要到了。”他的话才落音,便听到了一震碎乱的脚步声。“主子,沉墨回来了。”
荣明泽站起身来,点点头:“恩。”说着便也抬脚走出了门外。
走出房门,便见本来还有些空旷的院子里,已经乌压压的挤满了人,细眼看过去,约莫有几十人之多。
“解了她的穴道。”荣明泽指了指李达家的说道。
沉书点点头,走到李达家的身边,屈指,在李达家的身上,快速的点了两下。
这李达家的本来还挺直的身形,一下子便瘫痪了下来。
“李达家的,你且回头看看吧。”荣明泽如是的说道。
李达家的早就感觉院子里来了许多人,只是她被点了穴道,身形不得动弹,纵然心里好奇,也无法回头去看。现如今听到荣明泽的话,心中顿觉不好,回头一看。
但见她一家老小,俱都被捆绑而来,嘴巴被堵住,不说她刚满月不久的孙子,就是她出了阁两年的大女儿一家子,也都被绑了过来,她的神情顿时便慌乱了起来,“世子爷……”
“还记得我在福寿园里说的话么?” 荣明泽开口问道。
李达家的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荣明泽所说的那一句‘你以为你全家的身契都在母亲那边,我就奈何不了你?你且看着。’的话,浑身一颤,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荣明泽。
荣明泽勾了勾嘴角,“你觉得,我的手上没你家子的卖身契,就奈何不了他们了么?还是你以为,大夫人答应了你,要保你全家,你就可以安心了。不得不说,你想的还真是天真呢。她自己都尚且救不了自己,哪里有功夫理会你这一家子的死活?”
“世子爷,你要做什么?”虽然李达家的已经拼命的在自己的心里,安慰自己,没有他们的卖身契,便是世子爷也奈何不了他们的。
荣明泽说道:“当然是处置不听话的奴才了。蕙兰,把李妈妈带到一边去,让她睁大眼睛好好的给我看着。”
蕙兰动作迅速,点了李达家的穴道,而后指挥着两个婆子,一左一右的看着她。
“不知世子爷这般大张旗鼓的把奴才一家都绑了过来,所谓何事?可是奴才做错了什么事情?”李达虽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也有几分明白为了何事?但心里却抱着侥幸,颤声开口问道。
“沉书,把你得来的好东西,给他看看。也让他死的瞑目一些。”荣明泽看向沉书说道。
沉书把东西扔到李达的面前。
李达见到蓝皮册子,即便是不用翻看,他也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了?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好片刻的时间李达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额头上已经出现了血色,可见其用力之重,“世子爷,奴才和奴才媳妇,愿意一力承担,孩子们都是不知道的。希望世子爷网开一面,给他们一条生路。来世,奴才定然结草衔环,报答世子爷的大恩大德。”其实张氏找他们做放利钱这样的损阴德的事情的时候,他是不愿意的。但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一家的身契都在夫人的手中捏着。
“结草衔环?大恩大德?”荣明泽嗤笑一声,“不需要。不过你也放心,你家人的性命,我也不会要的。横竖他们也快去西北苦窑那里了,死活可和我没有关系的。”
“西北苦窑?”李达一惊,而后拼命的磕头,“求世子爷饶命,奴才的小孙子才不过一个月,求世子爷大发慈悲,饶命……”
那边李达家的虽然想要着急的说着什么,但她被点了穴道,不能言不能动,只任她泪流满面,也只能是干着急的。
这时候李达的儿女听了荣明泽这话,虽然都被塞着嘴,也不能说话,但却拼命的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来人,去找官牙子过来。”荣明泽如是的说道。
听到荣明泽要找官牙子,李达立刻抬头,“世子爷,奴才求你,奴才的一家,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求你放过他们。求你,世子爷……”几下来,他额头已经是血流一片,顺着他的脸颊下来,让人看了,有些触目惊心。
这官牙子和人牙子,是一个性质的,只是略有不同的是,这官牙子是官府里承认的,平常往来的对象,也都是富贵人家。手中的丫鬟和小厮,一般都是获罪之人,身上都是要印上独属于罪奴的烙印的。一般经官牙子出手的人,都是卖到那边陲苦寒之地,这辈子是绝无赎身的可能的。而且通常过去不久,便都会死在那里。
所以李达一听荣明泽要找官牙子,才会这般的拼命磕头。
☆、处罚
不过任凭李达把头都给磕烂掉,荣明泽也没有半丝的心软,
沉墨办事很是迅速的,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个穿着藕灰色对襟衣衫,年约四十许上下的官牙婆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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