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阿锦是他们会同意这门婚事的最大原因。
……
是夜,
再有两日,阿锦就要离家了。
这次她会京城,宋祖母和宋娘子并不会跟着她一起去,宋桃的婚事已经定下,只待年底便要成亲,需要家里的长辈来操持,再者宋祖母年岁也大了,不易操劳,而阿锦虽说成了正七品医师,但京城那边她也只在受封的时候去过一次,一应也都还没安置好。
宋祖母和宋娘子若是跟她一起过去的话,免不了又要操劳一番。
这可不是阿锦想要看到的。
这话她也已经和宋祖母宋娘子说了,宋祖母倒也好,自是明白,再者千里迢迢,她也不愿意到异乡去,倒是宋娘子颇有些舍不得,想要去见见京城的繁华。
不过也知道儿子说的在理,便也不再提,横竖这次不去,日后也有机会。
“祖母,您叫我是有事要吩咐吗?”阿锦开口说道。
宋祖母招了招手:“承儿,到祖母这里坐。”
阿锦依言走过去,坐下来。
“承儿,祖母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宋祖母皱眉问道,“…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切也都是为了家里。”想到这几日家里的变化,她出门在外,都是被人捧着,若说一点虚荣心都没有,那是假的,但一想到这些都是孙女儿用命挣回来的,她就有些难受。
阿锦一听这话,就知道宋祖母叫她的来意,便道:“祖母,就是如此,我是宋承,永远便是宋承。”
宋祖母虽说早有察觉,但亲口听到阿锦说出来,还是吃惊的,着急开口:“可是你的终身怎么办?”
“祖母,我知晓你是为我好,但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不为身份所困,成为悬壶济世的良医,这便是我终身所求。”阿锦淡淡的开口说道。声音虽然轻,但语气却坚韧无比。
听得宋祖母愣住。
阿锦也知道,想让宋祖母接受自己的想法,也是有点困难,不过她也不奢望她能理解,只要支持就行。
看着孙女儿神采奕奕的模样,宋祖母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后,便也不再提起终不终身的话?
让阿锦也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的怕宋祖母认死理,毕竟她可是见多了这样的人。
在走之前,阿锦还办了一件事。
就是又去了一趟宋姑姑家。
其实她在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去过了,也给宋姑姑补了嫁妆,当然,给宋姑姑的那份,自是比不得宋家三姐妹,而且也更实在一些,就是银子,直接给了五十两。
足够宋姑姑养老了。
不过她这次过来,除了道别之外,也还另外有事要做,“姑母,我要去京城述职,这几年恐怕都不好回来,祖母年迈,姐姐又相继出嫁,您嫁的离宋家村最近,日后得了空,劳烦您多回去看看祖母。”
宋姑姑慈爱的看着阿锦:“这是自然。”她是知道宋承是侄女并非是侄子,不过哪又如何?当年若非娘当机立断的话,哪有今天的好日子,让她也跟着一起受惠。要知道,当年爹和哥哥出了意外,她虽已经生了两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饶是如此,也是受了些委屈的。
若是宋家连个男丁都没有,就等于她没了娘家,一旦在婆家受了委屈,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哪能像是今日这般风光?要知道因为侄子成了官,和县太爷一个级别,现在不止是男人对她更体贴,三个媳妇对她也更恭敬,先前老三家仗着家境好,娘家兄弟多,还敢和她顶嘴来着,如今却听话的很。还有外出,别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和她别了二十多年苗头的二嫂,知道消息后,也赶紧过来道歉,让她原谅。
“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一事要和姑姑说。”阿锦在来到这里后,是对宋姑姑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的,也知道宋姑姑被宋祖母叮嘱的很好,她虽知道阿锦女儿身的身份,不过并未告诉任何人。
“承儿自是说就是,和姑母还客气什么?”宋姑姑笑着说道。
阿锦递给宋姑姑一个荷包,说道:“姑母,这里是十两银子。”
“你怎么又给姑母银子?快些拿回去,你先前已经给了五十两,已经够多了。”宋姑姑一听阿锦这话,连忙开口说道,并且又把荷包推给阿锦。
还真的是不错的人。
阿锦心里感叹的同时,又道:“姑母,您且听我说,这银子不是给您的,而是给柱子的,他今年四岁,我有意让他跟着我学医,若是姑母同意的话,这银子,您拿着,尽快把柱子送到私塾去,等过上两、三年,他字认的差不多,到时候,我在京城也安置好。再过来接他。”
“当然了,若是您不同意的话,这话您听听便罢。”阿锦又补了一句说道。
她之所以有这个打算,是有拿柱子当人质的意思,她相信宋姑姑的脾气秉性,不会乱说,但她防备心重,也喜欢未雨绸缪。当然,也是真的想要报答宋姑姑,毕竟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她这个做侄子的再好,都不如自家子孙好起来。
“这……”宋姑姑还真的是有些犹豫,柱子是她的大孙子,最得她喜爱,柱子若是能有个好前程,她自是乐意,只是想到柱子日后年纪小小便要跟着阿锦去京城,她心里很是不舍。
太远了,她日后想要见孙子一面都难。
宋姑姑的大儿媳,也就是柱子的娘亲,刚好进来送茶,也听到阿锦的话后,自是喜上眉梢,跟着阿锦这个表叔身边,前程已经有了,不比在乡下里做个泥腿子要强吗?见宋姑姑犹豫,生怕婆婆拒绝,连忙开口说道:“愿意,愿意,自是愿意的,表弟有这番心意,我们哪能不领受。明日就把他送到私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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