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她这个嫂子,处事上并不算很清明,对儿女的也多有偏心,虽不是什么大毛病,毕竟五根手指还不一样长,便是她,也不能保证,若是有两个孩子,她就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只是嫂子偏颇的浑然不觉,每每说起,她便有诸多理由。
如此,且不说她教养出来的孩子性情如何?就说有这么一个母亲,她就不大乐意结亲。
她的锦儿无退路,若不能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等到他的下场,就只有一死,所以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过分。
承恩公夫人听着高皇后不冷不热的话,面露一丝尴尬,她的心里对高皇后这般态度是有那么点微词的,自觉自己是娘家人,如今又是在这么一个场合里,高皇后便是做给外人看,也何该温和一些。不过她虽是高皇后的嫂子,但高皇后可是一国之母,承恩公夫人是有些小毛病,但又不傻,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她身边一个生的灿若玫瑰,穿着也富丽的少女,连忙开口说:“太子殿下是储君,又得陛下的看重,这自然是忙碌些。”
“很是呢。”承恩公夫人先是柔和的看了一眼长女,目光柔和,也不能怪她这般偏爱长女,这孩子端庄大方,又善解人意,不似次女那般,沉闷的跟个木头一样,一张嘴,吝啬的很。
想到这里,承恩公夫人瞪了一眼,坐在不远处,不言不语的次女一眼。
这个女儿真的是过来讨债的。
高皇后看着承恩公夫人的行为,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身边的流云来了。”
阿锦抬头:“请她进来。”他对皇后派流云过来的来意已经很清楚,今日是赏花宴,给他选妻子的宴会,连带着忙碌如清安帝这般,都亲自去了一趟,呆了小半个时辰,但他这个做主角的却迟迟不见人影。
须知道,大夏虽也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因民风开放,这若是有意要结亲的话,男女双方不但可以相见,甚至还可以多接触几次,了解一下彼此的性情。
所以,
阿锦去赏花宴并没有不妥,相反,如同现在这般,他若是不去的话,倒是显得不慎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遣奴过来一问,您什么时候过去瞧一瞧?”果然,流云进来后,福身行礼后,便直接开口说道。
阿锦对那种叽叽喳喳的热闹场合兴趣并不大,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去,直接说:“孤这里还有事务没有处理好,恐不能前去,你把这张花笺交给母后就是。”他的话落音,便有一眉清目秀的内侍,上前把一张还泛着花香的花笺递了过去。
流云双手接过,应了一声,便也就离去。
高皇后看着流云呈过来的花笺,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只一个名字,便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想着,阿锦很有可能一开始就已经来过,只是他本人并没有露面,而是暗自观察,这行为虽算不上多君子,但这样或许看的更清楚一些。
阿锦:……并没有。
章静姝。
这姑娘倒也在她的名单上,只是不算出众,不过章家的家风是出了名的严谨,想来皇儿就是看上她这一点。
倒也不错。
“去请章家的静姝姑娘过来一趟。”在看完阿锦的花笺,高皇后便对身侧的人吩咐说道。
她这一开口,立刻就引起了在坐的一些夫人的警惕,虽然说从宴会开始之初,皇后就已经陆陆续续的请了不少姑娘过来,态度倒都是一样,也看不出对谁更有好感一些?
倒是刚才过来的陛下,倒是开口夸了好几个姑娘,对平阳伯的嫡幼女态度颇为不同。
便想着这太子妃之位,是不是要花落平阳伯府里。
没想到,皇后这边收了一张花笺,很有可能是太子让人送回来的,虽不知道上面说了什么?但这之后皇后就要见章家姑娘,这让人很难不把两者联想到一起。
这太子莫不是已经偷偷的来过?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面上都露出了些许遗憾之色。
其中承恩公夫人更是焦心,甚至想要开口问问高皇后,这花笺上写的是什么?别人不清楚,一直都在皇后身边的她可清楚,刚才皇后可是派人去了一趟东宫。
因而,相对于其他人的怀疑,她却可以肯定,这花笺上必定是太子送过来的。
难不成,这花笺上写的真的是太子中意的姑娘。
章静姝?
这章家的名声倒是不错,可惜没实权,便是联姻,对太子的助力也不大啊!既是如此的话,这正妃之位,还不如选高家的姑娘呢。
承恩公夫人撇了一下嘴,想到自己千娇百宠的女儿,要屈居人下,她就觉得委屈,等日后尘埃落定,她可要和皇后说一声,让她多给莹莹一些体面才行。
高皇后不知道自家嫂子一直到如今,心里还想着让女儿入东宫的事,若是知道了的话,沉稳的心性怕也要有一时的崩。
很快,
有宫婢便领着一个穿着玫红色衣衫的姑娘而来,面容虽只生的清秀,但高皇后阅人无数,一见对方便生了两分好感,倒是个温婉大气的姑娘。
问她话,回答的也从容,行为间也没有扭捏之态。
倒是个落落大方的姑娘。
也难怪能入了儿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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