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
眼下对她来说,该如何劝说郡王爷松口,让她得个孩子,像是她这种被进献而来的美人,身份过于低位,每次侍奉过郡王爷,都会得一碗避子汤。
孩子,才是她将来的依凭,而非郡王爷那宛若天上云彩般的宠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
阿锦在偏厅里等了一刻钟,都还没见到便宜爹的影子,心里也就有数了,她刚才来的时候八成便宜爹还没起身呢。
对此,阿锦只能送便宜爹一个字,渣。
是真的渣。
嫡妻昨日里辛辛苦苦才为他生下孩儿,虽说母子平安,但孩子因早产的缘故是个体弱的,母亲也有些伤了身子,需要好生的调养。还是有丫头婆子照顾,便宜娘产后脱离,到现在人还没醒,不过即便这样,他作为丈夫,作为父亲,该多关怀几句才是。
他倒是好,居然还有心情找美人,也就是便宜娘昨天没醒,不然的,听到这消息,还不得被气昏过去。
又过了盏茶时间,便宜爹才姗姗而来。
眼底隐隐有些青色,一看就知道昨晚过得有多愉快。
对便宜爹的私生活阿锦没任何看法,福了福身:“父亲。”
逸郡王府先前对大女儿印象不深,印象中也只是个安静不爱说话的,和他印象里嫡长女端庄大气的想象差的有点远,一度是有点遗憾,不过这次叫她管家后才发现,也是个果决能干之人,以往可能是他多忽视的缘故。
便决意和大女儿多相处一些,再者,阿锦解决了他手头不宽裕的麻烦,更是叫他很是欢喜。
如今见到阿锦,自然也是满脸笑容,语气柔和:“元锦,你怎么有时间到这里?可是有事寻为父?”说着还抚了抚刚留出来的胡须。
阿锦点点头:“正是,是有些麻烦,需得请教一下父亲。”说着便侧头对桐夏点头示意。
桐夏走到逸郡王跟前三步远,屈了屈身:“请郡王爷过目。”
“这是什么?”
这场景,这动作,怎么就有点眼熟呢?
逸郡王拿过桐夏捧上来的册子,暗自思虑道。
翻开册子后,只扫了两眼,逸郡王就想起来,几个月前,大女儿接手管家权,第一次处理人的时候,好像也来过这么一次。
说是自己人微言轻,请他掌掌眼。
这一掌眼就把他给气的不轻,同时也让他的小金库充裕了一番。
如今又来。
逸郡王想到上次大女儿抬过来的两大箱的银子,心里隐隐有了欢喜之意,只觉得大女儿贴心,刚好他这段时间花钱太过于大手大脚,上次得来的银子已经有些见底,如今还真的是刚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
贴心啊!
看着和上次差不多厚度的册子,逸郡王没了上次的恼怒,毕竟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说起来,他一个郡王爷,按道理不该缺钱的,毕竟家里有那么些产业在,但奈何他不通俗物,在这方面也没多大的天赋,郡王妃也是,以至于府里每年的收益也就那样,除开府里日常的开销,再加上一应的人情往来,每年能剩下的结余其实并不多。
他又惯是个闲散郡王爷,花销大,这银钱上可不就是紧凑一些吗?
“这又是哪几个不长眼的奴才?上次警告了一回,都不当回事,如今还来?”逸郡王忍住心里的喜色,面上佯装恼怒的开口问道。
心里也清楚,怕不是寻常奴才,不然的话,大女儿也不会找到自己这里来。
阿锦哪能看不到便宜爹眼底几乎要溢出来的欢喜,做戏嘛,谁不会。
面色略为难了一些:“是陈嬷嬷一家。”没错,她已经打算把陈嬷嬷在王府里的势力,连根拔起。
她一直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刚来不久,陈嬷嬷说什么奉郡王妃的命来看自己的病情,言辞虽然恳切,但那说话的语气神态,却隐隐带着些许的高傲,好像再说,你便是县主又如何?还不一样要看自己的脸色。
还有她那个孙女,别以为她没见几次就不知道,对方没少私下里吐槽自己,拿着鸡毛当令箭。
一个奴才,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优越感?
“陈嬷嬷。”逸郡王是真的有些吃惊了,问:“郡王妃的陪嫁奶嬷嬷?”
阿锦点了点头,面色更为难,“我也是没法子,若是少少的也就算了,但父亲你看手中的册子,足有十多页,这一应的东西加起来,有好几万之多,心太大了一些。若是照此下去的话,王府怕不是要被蛀空了。”
她之所以会做这样的事,自然是无利不起早,毕竟她都已经打算离开,逸郡王府即便被奴才蛀空,关她什么事?
不过呢,想要外出潇洒自由,除了要有自保能力外,不得还有钱啊!
这世道,李了钱可还行吗?
所以,
这才是阿锦会如此劳心劳力的缘故,得存钱不是?
“真是岂有此理,这陈嬷嬷素日里还敢说什么忠心,她就是这么忠心的?亏得郡王妃还如此信重她。”有了前次的经验,逸郡王自然已经彻底明白大女儿过来目的,不过也无妨,他很愿意配合。
毕竟陈嬷嬷到底是郡王妃的奶嬷嬷,碍于郡王妃,她一个女儿确实不大好处理,以免惹得郡王妃更不喜。
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证:“元锦,你且放开手去做,你母亲那里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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