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是棋尊末席还是首席,甚至是棋王境,卓君娅就看不出门道来了。
楚灵玥被她的话逗笑,调侃道:“八段棋力,还算微末道行?你未免也太自谦了吧。”
若是被楚灵芸听见,得气死她。
她拼死拼活都上不了的八段,在卓君娅嘴里,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微末道行”。
卓君娅摇摇头,叹道:“九段的棋士都不知凡几,我区区八段,还真算不了什么。在星罗棋士中,真正有权威和地位的,只有大境界棋士。九段以下,只能称为星罗学徒。”
楚灵玥不敢苟同,道:“对自己要求太高也不好。至于棋院首席嘛……”
如果是别人,她倒是真想一战。
可应葛菲是南宫家的有力支持者,是秦国公最忠诚的心腹世家。一旦她发起挑战,无论输赢,都等于是不给南宫家面子。
这还真……不大好办。
“罢了,估计我也技不如人,就不去献丑了。”楚灵玥最终放弃了棋院首席。
倒不是怕输棋丢人,是实在不想让南宫琰夹在中间难做。
同为心腹,自家人打自家人?
何必。
卓君娅看着她,若有所思。
又与卓君娅对弈了三盘,卓君娅都是中盘就认输了。
卓君娅在棋院也算是名人,加上她的家世背景,自然会得到许多人的关注。
不知不觉中,围在旁边观战的闺秀也变得多起来。
倒让楚灵玥一举成名,在棋院瞬间名声大噪。
“零段选手,赢了八段?还是中盘就赢棋?”
正在与应葛菲下指导棋的石不禹闻言,眉头一皱,“有这棋力,却不去星罗棋社做定段测评?这倒是有意思。”
“莫不是交不起棋社费吧。”应葛菲捂嘴窃笑。
她心里极其不喜这个楚灵玥。
不过一个破落户,却能被世子亲笔金榜题名,她哪来这么大的脸!
现在还去巴结长乐公主?
应葛菲也十分讨厌紫舞。
紫舞时时刻刻把南宫琰说成是专属于她的,让应葛菲生厌。
世子不仅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还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乃一世之雄,国士无双,是宛如谪仙一样的存在。
这样优秀的男子,就紫舞那空有皇室血统却才疏学浅的花瓶,哪里配得上?
紫舞一口一个“南宫琰是本宫的”实在让应葛菲觉得恶心。
这个楚灵玥一心巴结紫舞,想与之狐唱枭和,同恶相济,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更让她觉得恶心!
“交不起社费?”
石不禹一愣,沉吟片刻,又道:“以定远侯府的实力,怎么可能交不起社费。老夫记得定远侯府……对!有一个叫楚灵芸的七段棋士,不就是出身定远侯府?这些闺秀都读得起凌音书院,又怎会交不起星罗棋社的社费呢。”
比起凌音书院的开销,星罗棋社那点社费真是小巫见大巫。
“那就是这个楚灵玥故意藐视棋社咯。觉得她自己太有能耐了,不但能被南宫棋神亲笔题名,如今还是公主殿下身边的红人,认为咱们星罗棋社庙太小,容不下她这尊佛呗!”应葛菲有意挑事。
应葛菲从小就爱慕南宫琰。
她并不认为楚灵玥这种货色有资格成为她的情敌。
但对于看不顺眼的人,应葛菲一向是选择排除的。
石不禹闻言,脸色一变。
应葛菲见石不禹色变,露出得逞的微笑。
这位石棋王可是上上届的星罗棋社社主,是最重视棋社荣誉的,哪里容得下别人藐视棋社呢?
“哼,岂有此理。”石不禹一拂长袖,起身,往楚灵玥那边走去。
应葛菲目送着石不禹的背影,暗暗窃笑。
楚灵玥,你就等着被石棋王赶出棋院吧。
想和本姑娘在棋院呼吸同一片空气?做梦!
一众闺秀见石不禹走过来,赶忙对着棋王行礼、让道。
楚灵玥和卓君娅新一轮的棋局已开始。
如果棋手正在对弈,自是不必对上位棋士行礼的。
而且在对弈过程中,棋手们要计算星寿,注意力全集中在棋盘上,也没办法观测到旁边来人。
石不禹本是黑着脸,可当他看到楚灵玥的棋局时,登时愣住了。
八段之间的对弈,已有了十万年以上的星域。
计算压力不仅大,而且随着星辰恒律,星域中不仅会出现厄变成灾星的死星,也会诞生出新的活星。
就像凡尘的四时花开,有花落,也有新蕊绽放。
而楚灵玥她们对弈的这片星域,也是目前星罗棋手们争议最大的一片星域。
五十万年后,准确地说是五十万零五千三百壹拾贰年后,这片星域的尾宿六会陨落,即变为灾星。
这一点,是每个棋手公认的。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尾宿六有一颗孪星,尾宿七。
对于这颗星的命运,众人说法不一。
有人说它亦会和尾宿六一并陨落,即同一时间会出现两颗灾星。
有人说,这颗星辰的命运尚未终结,不会陨落。
五十万年的光阴,那可不是容易计算出来的。
而且计算星域时,不止是要计算一枚星,是要计算整片星域,然后根据星域守恒定律去得出该星域的星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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