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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充分认识到了自己和二爷爷的距离。
    “别哭了,给你。”
    说着把月饼递给小月亮, 然后指着两碗汤说, “我给你月饼了,你帮我尝尝看哪个汤更咸好不好?”
    小月亮接过月饼的瞬间就不哭, 只是还红着眼睛,一抽一抽的抽噎着, 咬一口月饼, 确定了味道是真的好后才点点头。
    这小孩还鬼精鬼精的!
    孙宝宝眼睁睁看着她被半块月饼治愈,脸上隐隐有了笑容。紧接着拿起调羹,也不需要清口就直接喝。
    再然后呢,小孩脸上的表情丰富,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孙宝宝凑过头,十分好奇问:“告诉姐姐,哪一碗更咸?”
    灯光下,小月亮没理会孙宝宝的话,直到她两碗吃完后, 讲究地抽张纸擦了擦嘴巴和小手,然后指着右手边的碗点点头。
    孙宝宝愣了片刻, 睁大眼睛问:“这碗更咸?”
    不能啊,看了眼那个碗底的荷花图案,这小孩猜错了吧, 她是在桃花底的那个碗里多放了一丢丢丢盐的。
    小月亮撇嘴,好似挣扎了一会儿,幽幽吐出来一句:“更好吃。”
    语气中不仅隐隐藏着嫌弃,说完还面带疑惑的看着孙宝宝, 似乎在怀疑她是怎么做出这些菜的。
    风吹过,把头顶的叶子吹得簌簌响。
    孙宝宝深深憋下一口气,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拍了自己额头一掌。
    好的,她从前把人家当聋子,人家现在拿她当傻子……
    也确实,三岁多的小孩,才植入耳蜗,哪里晓得“咸”是什么味儿,她只知道哪一碗更好吃。
    ……
    半夜时分,孙宝宝依旧不死心地带着同样的两碗汤来到空间,放到二爷爷面前让他辨认辨认。
    二爷爷各喝一口,不需要思考,指着一边脱口而出,“这边咸一些……”
    孙宝宝抬起碗看下碗底,眼睛瞪大,桃花碗!
    二爷爷没看到她脸上的惊奇,继续道:“咸的那碗味道比不上淡的那碗。”
    说着,还开始点拨宝宝:“神仙鸭子原本就有火腿片了,再加上这道菜最该要的是一个鲜,所以你以后少放些盐。”
    孙宝宝完全没听到二爷爷在说些什么,面上表情凝滞,心里头就:我屮艸芔茻……
    金舌头,果然是真的!
    直到睡觉前孙宝宝还有些恍惚,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人家是怎么尝出来。
    有这种舌头的人,吃到菜是个什么感觉?
    第二天清晨。
    孙存宜听到鸡打鸣便醒了,起床推开门,看了眼天色,到房间中背着采茶篓就出门。
    清晨的露水气重,风吹来都带着水汽,仿佛多待一会儿会把人头发打湿了似的。
    这会儿外头是初秋,空间里头竟然也碰上初秋,不冷不热,让人精神抖擞。
    孙存宜在院子里洗漱片刻,接着又换上上山的鞋子,然后推开篱笆门。
    突然间,脚下一顿,随后往回走,来到孙宝宝门口:“叩叩叩,叩叩叩。”
    孙宝宝听到朦朦胧胧中听到声音,舒展了下身体,嘴巴无实物的嚼两下,然后翻个声继续睡。
    门外孙存宜又敲了两下门,“宝宝,宝宝!”
    房中安安静静,唯有一声声响声从门外传来,孙宝宝终于听到了,揉了揉眼睛,挣扎开眼,伸个懒腰坐起身。
    她趿拉拖鞋,走到门边开门,打个哈欠,声音还有些沙哑:“大爷爷啥事儿啊?”
    孙存宜拍拍采茶篓,“走,起床跟我去采茶!”
    孙宝宝愣住。
    不可思议的看了眼还没大亮的天,“真、真的?”
    孙存宜点点头:“你这孩子说的啥话,当然是真的。赶紧换个能上山的衣服走吧,我在门口等你。”
    说完就离开了,没给孙宝宝询问的机会。
    孙宝宝挠挠头,寻思这个天色上山可不得找摔?
    想着赶紧换了身方便的衣服和鞋子,然后把披着的头发盘起来出门。
    外面的空气十分清新,孙宝宝一到院子就打了个激灵,人马上彻底清醒了。
    茶园应该不会很远,站在院子中都能看到茶山。
    孙宝宝跟在孙存宜后头,十分疑惑:“大爷爷采茶这种事儿还要你来做吗?”
    五六个子孙都在这里呢,怎么也不能让辈分最大的去干活吧?
    孙存宜笑了笑:“那你说我几百年,或许、甚至上千年待在这儿,不找点事儿干人不得废了?”
    孙宝宝相当疑惑:“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呢?”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可天际处已经有了隐隐亮光,是黑暗中的一抹光明,正在慢慢铺散到整个天空。
    孙存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孙宝宝,言语似是调侃,但孙宝宝又听到一丝认真。
    虽然他离的近,但孙宝宝却莫名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听他说道:“我们离不离开,当然是看你了。”
    说完,又转身往前走。
    孙宝宝杵在原地不动,想了好一会儿都不晓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祖宗们想把她教导成才后才舍得走?
    应该是这样吧!
    孙宝宝突然感觉背上一重,压力猛变大了。
    那啥,呃,倒也……不必。
    他们从竹屋出来,经过一座桥,再走过田野边的羊肠小路。脚边花草上的露珠把人的裤脚打湿,冰凉的触觉立刻如电流一般串过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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