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走。”颜描一挥手,示意手下松开黎月白。
黎月白一双波澜不兴似深海的眼睛透过额前几缕碎发,瞥了眼江序,见他正拿枪指着颜描的脑门,然后他并没有多做停留,头也不回的跑了。几个被他揍的厉害的,好似不服气似的,装作要追上去的样子。
颜描见人走后,狠狠的拍掉指着他脑门的枪|口:“你完了,等着老板收拾你吧!”说着,气冲冲的带着几个一瘸一拐的手下走了。
这时的江序才回头看了看黎月白逃走的方向。
黎月白被偷袭的那一棍子属实不轻,整个后背此时有些麻木了,他踉踉跄跄的乘着电梯下了楼,从酒店的后厨窗跳了出去,一落地,不远处的季无渡就跑了过来,连忙搀扶起黎月白。
“哪儿受伤了?”
“没事,后背挨了一棍子。”
“走,去医院。”说着,季无渡蹲下身去:“上来。”
“干什么?没这么夸张,上次买的跌打药酒还放在我那抽屉里,抹点就好了。”黎月白一拍季无渡的背:“不用背,起来。东西呢?”
“在呢。”被黎月白拒绝了后,季无渡直起背:“黎警官,我这背金贵着呢,还没有人在我这享受过此殊荣,你竟然拒绝,你会后悔的。”
黎月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明白季无渡这个人,这种时候不能接他的话,只能催促道:“快走,不能在这久留。”
于是,季无渡架起他的胳膊,两人上车回了黎月白的住处。回去第一件事,季无渡没有去研究那个箱子,而是催促黎月白脱衣服。
“赶紧的,快脱!”
“啊?没关系,一会儿我自己抹药。”
“你抹什么抹,你后脑勺长眼睛了?别废话,快点。”
不知道是被黎月白董存瑞的精神感动到了,还是就单纯的想关心关心他,总之,此时我们的季警官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辛苦维系的高冷人设有些崩了。
黎月白在季无渡转身拿药的间隙,低下眸子,微不可查的嘴角上翘了下。然后磨磨蹭蹭的去解衬衫的扣子,他解的特别慢,不知道在在意着什么,以至于,季无渡倒在手上的药酒都流光了。
季无渡:“啧,我说你能不能麻溜点,都流光了,怎么要我动手帮你脱?”
说完,就见黎月白轻轻的脱下了衬衫,整个瘦削背呈现在季无渡的面前,并没有季无渡想象中的细腻光滑。黎月白的后腰上有两道不是很长却很深的伤疤,刚被棍子砸的地方是一道长长的红色印子,从他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直至后腰的伤疤,季无渡一时有些愣住,竟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他抹药。
“你........”季无渡也不知道此时开口要说些什么,但是他总觉得他该说些什么。
黎月白侧头,季无渡抬眼就看见了他鼻头侧面那颗小小的痣,这么无暇的一张脸,衣服下竟藏着这副伤口狰狞的身板,季无渡一时有些替他惋惜。
“抹啊。”黎月白见他半天没反应,就知道他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伤疤,但他并不想跟他解释多少。说罢,就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微凉,季无渡轻轻的沿着那道红色的印子一路往下,到了伤疤的地方,他特地避开了,明明看上去就是有些年头的伤疤了,但季无渡总觉得碰到了他会疼。
“黎警官,这是什么时候的光荣痕迹?”
季无渡到底还是开口问了。
“很多年前了,季警官,会打架可不是什么好事,你看我,打不过别人只能挨揍了。”说完黎月白将衣服一撩便套上了身,然后开始慢条斯理的扣扣子。
季无渡一下子回过神,理智告诉他黎月白的从前不简单,但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过是他的临时搭档,他没有立场去过问。季无渡瞥了眼黎月白茶几上的手机暗暗想着:得找个机会给他手机来个追踪系统。
黎月白扣好扣子,便拎过箱子开始研究起密码来。
季无渡拧好药酒盖子,没想到这个小玩意儿还能起到二次作用,拉开抽屉,把药酒放了进去。黎月白研究了半天,没见箱子有动静。
“这种东西还得我来,给我。”季无渡伸过手去。
黎月白寻思着也不通着电子产品上啊,难道这家伙连开锁都精通?这么想着,就见季无渡转身取了黎月白柜子上的工具箱,拿出榔头,一榔头敲碎了复杂的密码锁。
黎月白看的差点没惊掉下巴,自己还傻乎乎的等着他再给自己展现一波骚操作,好家伙还得是暴力管用。
幸好,季无渡力度得当,里面的玻璃容器没有收到影响,他拿起一瓶对着灯光,纯透明的液体没有一丝杂质。
“明天给暨兴警署的人拿去化验检测下成分,我看八九不离十是毒品了。”黎月白说道。
季无渡:“最好别是毒品,不然方问海完蛋了。”季无渡盘腿坐在沙发上,左手肘撑着膝盖:“不过给他提供货源的人是谁?啊,闵行业的事还没解决,又来个方问海。”
黎月白:“方问海在暨兴的底盘上,你是上潼的,你操的哪门子心?”
季无渡:“黎警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查案这种事怎么能分你我,分区域呢?”
方问海处。
从知道毒|品不见了之后,方问海整个人都处于暴走的状态,不仅心疼那已经交出去的三百万,更是担心自己被人发现了是什么下场,房间里的物件被他砸了个稀烂,他揪着秘书的衣领吼道:“那两个孙子谁找来的,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