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缅甸仔面前的是柴七的副手,黎月白记性算好的,这个副手他竟然也有几分印象,其实很难不记得,毕竟是被宋正时子弹打穿手腕的人。
几个人阴着脸不知道说了什么,距离太远,躲在远处听不清。几句话说完,几个人非常警惕地在这昏暗的环境里四处打量着,生怕有人跟踪,几圈看下来后,没发现什么,几个人便迈着步子往半山腰去。
“走。”季无渡拦在黎月白前面出了灌木丛,还没走两步衣角就被黎月白拽住了。
“防身。”黎月白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小军刀递到了季无渡面前。
“你天天带这玩意儿干什么?就你季哥哥这身手,赤手空拳干十个不在话下。”季无渡拿过小军刀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拔出的刀锋在月光的映射下寒气逼人。
“保护好自己不仅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别人负责。”黎月白推开他的肩膀,面无表情地猫着腰赶在了季无渡前面。
刀入鞘,季无渡嘴角一勾,披着月光跟在了那个所谓的别人身后。
山腰处的几栋房子没什么章法地凌乱的排布着,每栋房子都是灯火通明,没什么具体的大门,也看不出哪栋是主楼,所幸外面巡逻的小弟不多,两个人贴着最左边的墙角一步一步往前挪着。
忽然前面拐角传来两个小弟的玩笑声,黎月白一惊,季无渡站起身,一把拉开头顶的窗户,纵身一跃,然后从窗口伸出手来准备接黎月白,不料黎警官朝他挥挥手,示意他闪一边,季警官笑笑,闪身到一旁,然后就见黎警官吊着护栏翻身一跃,就在关窗的同时,那俩小弟正好也到了窗户下面,丝毫没有察觉。
一落地,黎月白就发现这不是个普通的住人的屋子,这是间仓库,整栋楼没有隔层,没有任何布局和结构,就是非常单调的一间空旷的空间,中间摆着几个大木箱子,四周什么都没。
两个人走近那堆木箱子,每个箱子上都落了锁,箱子上没有灰,看起来像是放进来没多久,两个人绕着箱子左敲敲又打打。
“这里面装的不会是毒品吧?”
“有点脑子好吗?这几箱子加起来得有几百公斤了,就这柴七再有本事,他没有办法做到带这么多毒品入境。”黎月白边说边四下打量着,终于在墙角找到一小节钢丝,他将钢丝掰成一个小小的弧形,然后戳进锁眼。
“哟,黎警官还有这手艺呢?”季无渡蹲下身去,与黎月白视线持平,黎月白没搭理他,边戳边仔细听着锁扣里的声音,大约三十来秒的时间,锁头终于咔哒一声。
两人抬眼一对视,黎月白小心翼翼地摘掉铁锁,季无渡掀开盖子,没有丝毫遮掩,暴露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箱子进口枪|支,有大有小,形状不一,长口短口都有。第一层全是□□,下面有□□还有狙。
两人又是一阵相顾无言,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对于柴七这种土匪级别的,他们惊讶的是,这人竟然运的竟然不是自制的土枪,倒全是从欧州那边搞得进口枪。黎月白又打开了其他几个箱子,无一不列外,剩下的都是子弹。
“他们不是来贩毒的吗?搞这么多枪是要做什么?”季无渡惦着一把左轮,仔细打量着。
“土匪的心思,你要是能猜到,你跟他也没什么区别了。”
“嘶。”季无渡放下手中的左轮,右手臂一圈就圈住黎月白的脖子,“我说你从刚刚开始怎么就总说话带刺儿呢?”
黎月白没说话,没挣扎,任凭他这么圈着,月光透过窗户直直的洒在他如玉的面容上,清冷不占一丝凡尘烟火,他的眼睛里不似之前的纯粹干净,这几天季无渡老是发现他独自发呆,感觉盛了一脑门的心思。
“我哪儿做的不对,招惹你了?”见黎月白不说话,他又继续问着。
忽地,臂弯里人转了个身,让自己与他对视,半晌他才开口道,“你别总不把这些人当回事,他们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你别不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说跟踪就跟踪,不为你自己考虑吧,好歹为我考虑考虑。”
忽如其来的深情,像是给了季警官蒙了一层纱,飘飘忽忽,“就这事?”
“我………..”这份深情还没延续下去,下一秒俩人就神经紧绷了,外面铁门上的铁链子声叮当作响。
两人皆是闻声色变,着急忙慌的左右环顾一周,该死的室内结构除了中间这几个箱子,其他地方皆是一览无遗。情急之下,季无渡拉着黎月白的手闪身到了铁门后面。
“当啷”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推开,距两人鼻尖不过几寸,外面有一堆人涌入,大量的脚步带起仓库里的尘土,在这些脚步声中,高跟鞋的声音显得特别突兀。
为首的是柴七,柴七身边站着一个身高与他相仿的年轻女子,优雅又高贵,跟这些莽夫显得格格不入。
“宁小姐,看来在大老板身边混的不错,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予你一个女人,怕是没少下功夫吧。”柴七右手夹着烟,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身边这个面容精致,着装考究的女人,这人正是宁梦。
他这句话,宁梦听出了个所以然,不仅瞧不起她,还诽谤她是靠出卖色相上位的,对此,她也只是笑笑,“柴老板哪儿的话,我不过是个帮大老板跑腿的,旁的事我一概不知,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其他事儿你少操心,操心多了没好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