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在夜色中被灯光染成五颜六色,与白天相比毫不逊色,凌卉和辛兰坐在一家咖啡店里,旁边是一堆购物袋,里面全是辛兰今晚的战利品。
“怎么?不喜欢吗?”辛兰看着凌卉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香草拿铁,撑着下巴一脸笑意。
“嗯……不怎么喜欢咖啡的味道。”
“确实,毕竟有些东西它只适合特定的对象,不然,如果遇到不知道珍惜的,那再好的品质也就浪费了。”辛兰低头优雅的抿了一口自己面前的摩卡,再次抬头看向凌卉,“你说是吧。”
“嗯……我觉得肥宅快乐水和奶茶才是我的快乐源泉。”凌卉总觉得辛兰今天话里有话,但她又找不出有什么毛病,于是转移了话题。
“对了,前段时间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最近好点了吧。”
辛兰眼眸垂了垂,闷闷的嗯了一声。
“话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突然说要请我喝咖啡?”凌卉开玩笑:“就算我向学校辞职了,你要给我送别也应该请我喝奶茶才对啊。”
“真决定不做了?”辛兰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不经意的问道:“那以后打算做什么决定了吗?”
“还没,之前我有一点存款,打算边休息着边找工作吧。”
“……也好,换个环境,重新接触陌生人挺好的。”
“对了,这个……送你的。”辛兰从旁边的一堆购物袋里挑出一个正方形的,推到凌卉面前。
“饯别礼物吗?”凌卉有些吃惊的接过袋子。
“嗯,收下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刚刚让你帮我去取忘在超市储物柜里的包包的时候在路边的杂货店买的几十来块的小玩意儿。”
“会唱歌的向日葵!”凌卉把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透明盒子从袋子里取出来,里面那棵拿着唢呐的布艺向日葵立刻一览无余。
“嗯,这包装还是我自己从老板那一堆杂货里翻了半天才翻出来的,我说要送人老板还不信,说我就是想顺他一个盒子。”辛兰的语气听起来倒不是生气,更多的反倒是无奈。
“那种小店嘛,就是这样。”凌卉听的也笑了,半晌她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准备,“其实我一直以为小兰你的性格并不喜欢这些形式,所以我什么都没准备。”
“你不用自责,其实一开始我是没打算送的。”辛兰望向窗外,“不过后来想想,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好不容易还算有个聊的来的人,所以就还是准备了。”
“最后一次见面?”
“嗯,我也辞职了。”辛兰说的平静,但凌卉知道里面肯定是经历过很多挣扎的,只是斟酌着问道,“那你是不打算就在本地找工作了?”
“嗯,我决定回老家了,这次如果能成功,那我应该就能结婚了,等结了婚我应该也不会工作了。”凌卉看着辛兰的样子,虽然嘴角带着笑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她完全没有一个要结婚的人该有的喜悦。
“相亲?”
“嗯,算是吧。”
“那这边的事……解决了吗?最近他不是正在被停职调查,你没受到牵连吧。”
“没,毕竟我除了陪他上上床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辛兰耸耸肩,“不过这正是因为这样,我还是决定先回老家避避风头。”
“那样也挺好的。”
窗外夜色渐浓,行人熙攘却同样脚步匆匆从不停留,咖啡厅里的音乐在安静的两人之间流淌。
下车时,凌卉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冷心冷意了。
“抱歉,安先生那边我……”
“没关系,那个人我都忘记了,快回去吧。”
“……那拜拜。”
凌卉心情有些难受,不明显,就是一直梗在心头,让她说不清道不明。
心不在焉的回了杨之易的公寓,里面一片漆黑,这才想起来杨之易也是教育局的,这段时间也确实见他早出晚归的,看来挺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大学教授的安译也还没见人影。
凌卉把东西放到沙发上,便把辛兰送的向日葵拆开,按了下底部那个按钮,布做的向日葵扭着枝干放弃了时下的流行歌曲来,凌卉又按了一下,歌曲立刻换了一首。凌卉觉得有趣,反反复复的按着,那声音瞬间鬼畜起来。
“这么个小玩意儿你也能玩的这么开心?”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凌卉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安译已经进了屋,正看着凌卉手里的东西。
“这是小兰送我的,我就看一看,过几天就放回我家去,不会影响你们这里的品味的。”虽然安译面色平静,但凌卉敢肯定他心里肯定很嫌弃。于是她赶紧关了开关,一把将它放回包装盒里,暂时放在玄关的置物架上。但透过透明的包装盒,那丑萌丑萌的向日葵还是一览无余,于是她索性找了个牛皮纸袋,将它包的密不透风才罢休。
安译很想告诉她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看她一脸倔强的翻找袋子的样子,想来也听不进去,索性便转了个话题。
“你说的小兰是上次陪你去宠物医院那个?”
“嗯。”
“还在跟她来往?”安译皱眉,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他从没打算干涉凌卉的交友,但那个女人背后的人可不是什么好角色,况且那人貌似知道之易和凌卉的事。
“有什么关系,我和她是同事,而且她都已经和那些人断干净了!”
“她说的?我看到未必,那位都被停职检查半个月了,这个女人和他的事却一点都没漏,保她的人如果不是她跟的那位,那应该也是那位背后的人。”
“也许只是单纯的因为那人犯的事太多,出轨包养小三这事儿都不值一提所以才没人传出来呢。”
安译看着凌卉认真的辩解的样子,到了嘴边的一些现实话语一时间有些说不出口。
凌卉小了自己五六岁,毕业也才一两年,圈子又小又单纯,很多想法要理解大概确实困难,于是他闭了嘴,不再与凌卉做无意义的争辩。
反正等她经历了自然就懂了,有些险恶是只有亲身经历才能真切体会到的。
第二天,因为才周五,很晚才回来的杨之易早早的起床又没了身影,凌卉本来打算先回一趟自己家,还没出门园长却一个电话让她只能先回了幼儿园。
园长只说是缺人,反正她暂时也没找到其他工作,便让她帮忙更新一下园内环创。园长平常对人不错,语气也带着些请求,凌卉不想辞了职还被传摆谱,只能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帮忙就是三天。
期间园长也委婉的表达了挽留之意,被凌卉拒绝了,园长看她一副没有回转的余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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