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军校后她在竞技场战斗的次数少了一些,没想到在四层又遇到了对方。
四层的伤亡率很高,场上工作人员把其中一位选手从机甲里拖出来,该选手疯狂吐出鲜血,将身下的地面染红,吐到最后身体抽搐再慢慢平静下去,似乎已经死亡。
观众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三层也会出现死亡现象,每当这个时候观众叫得就跟疯狗一样,此刻四层观众的静默竟比叫喊声更令人感到背脊发凉。
逐溪下意识转头往旁边看,看到一堵金属墙后才反应过来四层看不到其他观众。
下一场开始,九茅和另一名选手上台,他们的战斗水平比三层选手更高,各种阴招和下三流手段层出不穷,九茅对手的刀上泛出一抹青黑。
电子屏上,选手的名号旁有一个红色血条,血条内翻滚着液体,上方是一串数字,正不断往上升。
失策了,她看不懂血条是什么,四层的规矩好像和三层不太一样,她应该先去后台转一圈打探一下情况才是。
幸好包间内的仪器有呼唤侍者的选择,她吩咐侍者科普一下选手对战规则,侍者给她发了一张电子传单。
一目十行看过传单,她眸光微暗。
四层可以说是没有规则,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暗器枪炮随便带,不禁各种毒药和禁药,敢吃敢用能把对手打倒就是本事,这里和前三层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四层还会供应各种药物。
如果说前三层是冷眼看着选手厮杀,四层就是在干柴上添一桶油,让火烧得更旺。
九茅对手泛青黑的刀是涂抹了一种针对精神力的药物,这种药物在传单上有介绍,只要精神力防护被打破,药物就会抑制精神力的使用,被伤者只能任人宰割,价格便宜,缺点是有颜色和异味。
场上两人都受了伤,九茅手臂被伤到,行动迟缓了一些,对手身上伤更多却越打越疯,大有弄死九茅的架势。
九茅逐渐势弱,一不留神又被砍了一刀,眼前对手的刀朝她脖子砍来,千钧一发之际,她选择认输。
观众席中响起几道嘘声,和三层比赛到结尾时人声鼎沸的场面全然不同,安静得仿佛不是在竞技场中。
对手杀红了眼并未收手,工作人员还在慢吞吞上台,九茅选择认输的同时往旁边滚去,滚到工作人员脚边,对手这才收手。
场上,九茅跪下给对手磕了一个头,观众席有几个包间传出轻嗤声,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到他们的表情是多么居高临下。
磕头是四层的规则之一,主动认输的人必须给赢家磕头表示尊重,场上判断输赢的时间不再是先躺在地上十秒不能起身,时间延长到了半分钟。
即在倒地的半分钟内,只要不是主动认输,就有可能受到对手的攻击,若是伤势重一些的选手倒地后再被打个半分钟,估计命就没了。
逐溪看向九茅的对手,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藏在面具之下,全身散发出一种暴躁的气息,很明显是磕了药。
药有后遗症,次次上场嗑.药不用花太久时间就能去见阎王。
四层上到五层需要四百积分,选手打得这么疯,赢够四百场的概率太小了,都死在半道上最终能有几个人去到五层?
这个问题冒出的下一秒,她就看见了传单背面上的话。
四层的积分不再是依靠打赢的次数,而是靠观众押下的金额,给选手押的钱越多,选手赢了之后得的积分越多,以万为单位,两万为一个积分,也就意味着赚积分不仅要打赢对手,还要讨好观众打得让观众满意。
至于观众喜欢的……自然离不开“血腥暴力”四个字。
观众也不是一开始下注后就默默看比赛,在比赛过程中可以随意给选手们砸钱,看谁顺眼就给谁钱,电子屏上的红色血条和数字就是观众投入的金额。
砸出去的钱不能收回来,如果愿意不带面具上场,露出一张足够漂亮的面容,观众砸钱率会变高。
竞技场不加掩饰的疯狂感铺面而来,和第四层比起来,前三层还是太温和。
逐溪又看了一场比赛,选手性别为一男一女,期间男性选手对女性选手的辱骂为他的金额池加了不少钱,最后女性选手将他打败,在工作人员宣布结果的前一分钟,她得到的金额急速飞涨。
看着观众们投入的钱,逐溪再次感叹贫富差距之大。
T-1024星只是一个偏远小星球,还有这么多有钱人砸钱在这种地方,是她格局小了。
她走出包间去到后台,在机器上查看了选手们的平均赌注,选手们押的金额和三层差不多,四层主要还是赚观众的钱。
她压着系统的最低标准放下赌注,让系统随机给她分配对手,第一场比赛是试探,她没想过一定能赢。
候场时她看到了对手,对方名号为“旋诏”,穿着一件紧身衣,衣服勒出壮硕肌肉,比她高出一个头,一张猴子面具遮住整张脸。
她一眼便看出对方是个女性,身上的假肌肉略微劣质,肌肉线条奇怪,头肩比不协调,还可能在鞋底垫了东西。
竞技场选手除了面具伪装之外,身上的衣服也是为了防止在外面被认出而做了一些工作,有穿着几层繁复服饰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图案会产生视觉欺骗的,甚至还有穿玩偶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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