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负责开关包厢的小二一时大意,没有锁死壁画上的暗扣,按理说常人一般是摸不到暗扣的开关,却没想石中钰慌不择路,脑中光想着要躲到荣亲王看不见的角落,恰巧触碰到了开关,于是被传送到了隔壁。
石中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她已置身于一间新的寝室,想要按原路出去,却怎么都推不开身后的画壁。
恰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老子要的是美男子,不是要美人,亏得你们玉兔斋吹嘘囊括南朝最俊美的男子,依我看来,没有一个能和凤殊影相比。”
“这位爷,您这要求实在是太高了,摄政王那等姿容的男子,女娲娘娘当年估摸也就捏了一个,要不...小的把头牌竹公子带来让您过过眼。”
“既然有头牌,还拿这些货色糊弄我,快去带来!”
“是是是。”
石中钰躲在寝室里,听完二人的话,内心不由腹诽:摄政王还嘲讽她男女通吃,却不知自己在兔倌里还是个抢手的货色。
片刻后,她听到门扇关合的声音,想来是店小二出去请竹公子了,正在犹豫不决要不要出去时,又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小公...子,咱们还是早些回去,若是被二公子知道您今日来此地胡闹,怕是要责罚属下。”
“本公子不说,你不说,二哥又怎会知道,萧将军且放心,二哥今晚去找这些年夜思梦想的美人叙旧去了,不会这么快回驿站。”
“末将刚刚得到消息,大王子刚刚启程....”
“我就他娘的知道他贼心不死,父....”
随着离去的脚步声,二人的声音逐渐消失,石中钰探头一看,正厅中已空无一人。
好机会!她大喜,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正要悄摸摸拉开门栓时,却突然听到背后的惊讶声。
“竹公子这么快就来了!”
“在下其实是从隔壁....”
石中钰转过身笑着解释,可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原来眼前这位觊觎凤殊影美色的小公子,居然是辽人!
而且,她怎么觉得这位浓眉高鼻子的辽人还有点眼熟?
辽人小公子见到转身过来的石中钰,不由倒吸了口气。
乖乖,方才那个龟公还说女娲娘娘偏心只捏出一个凤殊影,依他所看,眼前的公子才是女娲娘娘费尽心血捏造出来的妙人。
面如冠玉,星眸流转,清新俊逸,身着一袭竹青长衫,仿若翠竹山间孕育出的竹仙。
“竹公子可是从隔壁赶来的?”
辽人公子双眼冒光,几步上前拽过愣神的石中钰,将她按在坐上。
石中钰想挣脱开腕上的手掌,才发现这个体态纤细的辽人公子手上力气还挺大,看来是个练家子。
“公子误会了...我是隔壁包厢的客人,刚刚解手后推错了门,误入了公子的包厢。”
“我就说公子身上没有那些兔爷儿的胭脂俗气。”辽人小公子扯过石中钰的手腕,放在鼻下轻轻一嗅,赞道:“公子体香清幽淡雅,不知沐浴时用何皂角?”
石中钰大感窘迫,没想到辽国风气如此奔放,就连有断袖癖好的男子都是这般直白火辣。
“...就是寻常的皂角,这位公子...隔壁的朋友正等着在下回去,就不在此叨扰公子了。”
见到辽人小公子在她的好言相劝下终于松开手,石中钰起身告辞,却在迈开步子后被他脚下一绊,下一刻便被此人抱上个满怀。
“隔壁的公子莫非比本少还要俊俏,惹得佳人这般魂不守舍,执意离去?”
平心而论,眼前这位轻薄她的辽人小公子长得确实不赖,狭长的单凤眼微微上扬,与摄政王不怒自威的凤眼相比,辽人公子的单凤眼更像是只狡黠的狐狸,勾魂摄魄。
二人离得极近,石中钰情不自禁感叹...这个辽人公子的皮肤还真是好,虽然肤色不白,却是细腻如缎,比寻常女子还要强上数倍,顺着他微微勾起的红唇往下看...嗯,脖颈儿还挺平滑。
石中钰突然放下心来,咧嘴一笑:“公子相貌堂堂,可惜隔壁那位是个暴脾气的,若是在下回去迟了,定会被责骂,还望公子高抬贵手,放小可离去。”
辽人公子被石中钰明艳的笑脸晃得略有失神,听完她所言后高挑剑眉,不满道:“这等妙人也舍得出口责骂,想必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乡野恶人,公子还着急回去作甚,不妨以后就跟了我....”
只可惜话还未说完,就听“咣当”一声,门扇大开,“乡野恶人”正横眉冷目,怒视厅内搂抱在一起的二人。
“放开她。”
凤殊影冷冷开口,心想他稍后定要把这个登徒浪子触摸过小太后的狗爪子剁碎。
石中钰感到搂着她的辽人小公子身体一僵,她转头看去,见到小公子眼神迷离,痴痴地望向门口阴沉着脸的摄政王。
哎,又是痴人一位,她不禁感叹。
见登徒浪子仍旧不撒手,凤殊影也不多言,直接出手夺过小太后,随即放出一掌欲劈死愣神的狂徒。
“爱卿,不可!”
石中钰大惊,没想到凤殊影动作如此迅猛,眼瞅着辽人小公子没有闪躲,马上就要挨上这一掌。
还好里屋的侍从听到动静不对,及时冲出来挡在小公子身前接下了这一掌。
铁塔似的壮汉,瞬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墙面上飞去,咚地一声响后,身后墙面都被砸出一块深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