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感情真好,看着真让人心生羡慕。”他由衷地说。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沈楠一把抱着顾三郎的胳膊,抬头看他,“三郎哥你觉得呢。”
女子明媚的笑容让顾三郎没法说出那个“不”,自己心中因她靠近而生出的窃喜让她没法避开她的手,最终,心中的挣扎撕扯着他,他最终只是笑了笑。
“三哥不好了,油坊那边出事了!”顺子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隔着老远就冲着他们大喊。
“出什么事了。”顺子为人向来稳重,能让他这般失态的,肯定不是小事。
顾三郎一时着急,微微向前了一步,恰好这个时候沈楠也松开了他的胳膊。
他们站的地方尽是砖瓦石头本就不平坦,沈楠被他这么一撞,要不是顾三郎及时搂着她的腰,她指定是摔了。
沈楠抬头去看他,却发现他整个心思都在顺子身上,似乎刚才只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而当她站稳了,他又适时松了手。
若是平时,这么好的时机沈楠指定会质问他,可如今这情况,容不得她胡闹。
“出什么事了?”
“油坊那边来了好些官兵,说要让油坊停工,华叔正带着人和他们对峙呢,三哥你快去看看吧!”
一听官兵,顾三郎首先想到的便是县衙的官兵,但如今情况紧急,他想不了那么多,“阿楠,你……”
“我知道,你快去吧!”沈楠催促着他,若是两边打起来,受伤的指定都是村民。
至于地契,她去拿就是了。
两波人争吵的声音传得老远,顾三郎赶到时,就看见一群穿着官服的人站在油坊门口,手按朴刀,凶神恶煞的瞪着村民,而村民则是把他们围了一圈,各个手里拿着木棒铁锹。
这里头,除了在油坊做活的人,还有在地上干活,看见后跑来帮忙的。
见顾三郎来了,众人立马让出一条道来。
“三郎,你来啦!”顾华走过来解释道:“这几个官爷说他们是县衙来的,说咱们的油坊没有地契,是违规搭建,现在勒令咱们停产呢。我要看他们官府的令牌,他们也不肯,一个个跟强盗似的。”
官兵里头一个小眼睛地听顾华说他是强盗,当场就要发作,却被他前头的大胡子拦住。
大胡子眯着眼,上下打量了顾三郎一番,语气轻佻地说,“你就是这油坊的主人。”
“是。”顾三郎不卑不亢道:“不知阁下是?”
“我们是白虎县衙的。”大胡子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个令牌扔给顾三郎。
顾三郎接过,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又还回给了他。
“看清楚了吗?”大胡子冷笑着将令牌揣回怀里,“老子,我不给他们看,自有老,我的道理。”
“看清楚了。”顾三郎轻笑着看向他,“看得无比清楚。”
这令牌的花纹图案确实是白虎县衙特有的没错,但却是之前的款式。
云阳府所有州县的令牌都进行过新的改造,上面多添了防伪造的标识,那是那块令牌上没有的,别人或许不清楚,可恰好他对新的令牌了如指掌。
大胡子哪里晓得自己就因为一个令牌就露馅了,还在按照之前丁仁教他们的演。他咽了咽口水,字正腔圆道:“你这油坊涉嫌,涉嫌什么来着?”
看他卡壳了,他后头的瘦长脸连忙上来提醒,“是违章搭建。”
“啊对,涉嫌违章搭建,你之前可有在县衙买过地?”
“没有?”顾三郎静静地看他们演。
大胡子听顾三郎这么一说,脸上一喜,“那我们就不算冤枉你,来人,带走。”
“等一下。”尖利的女声从远处传来,众人回头,就看见沈楠手里拿着两张纸,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一同来得楚大夫。
“官爷,我们有地契。”见那些人拿出铁链子要拴顾三郎,沈楠急忙过去将他们推开。
“娘们家家地掺和什么,给老子滚开。”那“官差”被沈楠推了个趔趄,凶巴巴地说。
“我们有云阳府衙给的地契,就不算违章搭建,你们不能抓他。”
“什么云阳府,拿一张破纸就像糊弄我们。”那人夺过沈楠手中的地契,看都没看就甩在地上,“你个小娘们让不让开,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抓。”
“你敢。”沈楠挡在顾三郎前头,横着脖子和他对峙,“就算你们是县衙的人,也不能平白抓人。”
“嘿你这个小娘们儿咋听不懂好赖话呢!”那“官差”失了耐心,上前扒拉了沈楠一下,却被顾三郎飞起一脚,踹出了数米之远。
那肉掼在地上的声音,听着都疼。
“你再动她一个试试。”
那几人见自己兄弟被打了,拔出朴刀就要砍人,却被顾三郎制止了,“我跟我娘子说句话,等会儿就跟你们走。”
丁仁叫他们来的任务就是为了抓顾三郎,而且看着男人方才得身手是个练家子,若是不绑着他,他们几个捆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觉得对方可能有诈,但一时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郎哥?”沈楠被顾三郎往旁边带了带,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她。
也不知是被顾三郎的暴力吓的,还是被这几人的刀吓的,她眼中已经带了泪意,看得顾三郎一阵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