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上上次县衙的事,大家都不是傻子,随便一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她这样,除了得到女人们鄙夷的眼神, 啥作用也没起。
现在哭哭啼啼, 当初要出嫁时不是挺神气的吗?
段母自上次被人嘲讽之后便甚少出门,段玉娟哭着回家时,她正准备着给段父做午饭。
“咋地了这是。”在段玉娟关门的间隙, 她推开门进去, 段玉娟瞅了她一眼, 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娘, 三哥他不要我了,他今日还假装不认识我,问我是谁,呜呜呜。”
“假装不认识你?”段母稍稍想了一下,忆起村里的传闻, 蹲在床上拍了拍她的后背,“娟啊, 我之前听说顾三郎在战场上磕坏了脑子, 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顾三郎当年虽然年岁不大,但到底是知事了,段玉娟还与他定过亲,怎可能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
“许是他有些事还没记起来。”顾母轻拍着她的肩膀, “你今日见他了?”
“嗯。”段玉娟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地看着段母,“他真的磕坏脑子了?”
见段母点头,段玉娟瞬间觉得自己又有了机会,将沈楠和顾三郎感情好的事瞬间抛到了脑后。
既然从前的事无法打动顾三郎,那她就和他慢慢相处,烈女还怕缠郎呢,更何况顾三郎还是个男人。
而且她自认为,比起沈楠的蛮横无理,她更加温柔小意,男人都喜欢体贴的女人,因为这样的女人才更有家的感觉。
“不气了?”段母看着她,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啊,打小就这样。跟娘说说,今日在顾家发生了啥。”
段玉娟最相信的便是段母,自是将今日之事一字不拉地说了,期间还义愤填膺地批评了一顿沈楠,说她鲜廉寡耻,恃宠而骄,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在丁府是个什么德行。
“她越是这样对你就越有利,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你多去三郎跟前嘘寒问暖,他会知道你的好的。”
段母给她出主意,“而且你要时不时在三郎面前提一嗓子那个女人和那个姓江的事。”
男人都忌讳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更何况还是顾三郎那样的,她沈楠再年轻再漂亮,若是不守妇道,就只有被休的份儿。
“娘,我都晓得。”这些手段,都是她曾经在丁府惯用的,连丁仁那样在女人堆里打转的老油条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顾三郎那种血气方刚的男人。
“你晓得就好,娘啊,就希望你们姐弟俩日子能好过些。”段母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右眼,“咱们自县里回来快有半月了,也没去看过财生,这几日我这右眼跳得厉害,总觉得要发生啥事。”
“财生在书院有唐子渊罩着能出啥事。”
段玉娟觉得顾财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笼络住了唐子渊的心。这次的事虽然与他没有大碍,但到底也算是个不小的打击,书院的那些学子若是知道情况,定是少不了要嘲讽几句,但有唐子渊护着,总不会受欺负不是。
见段母眉头紧皱,段玉娟起身,从妆奁下头的暗格里拿出一小锭银子,“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就去瞧瞧,他住在书院,也不知道习不习惯。”
“哎。”段母喜滋滋地收了银子揣进袖子里,刚准备再和段玉娟说几句体己话,就听见段父进门放农具的声音。
“得,讨债的回来了,我先去做饭了。”
段母关上门出去后,段玉娟又趴回到床上,冷硬的床板让她不由想起顾家新宅子里的炕,软乎乎的,听说冷了还能烧火。
无论是宅子还是人,都颇合她的心,她要好好计划计划,定要将其据为己有。
顾三郎今日回来的事顾云郎也知道,所以下午他也早早关了店赶了回来。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吃饭聊聊天,倒也很是一种乐趣。
桌上,肯定少不了问问顾三郎的工作情况,他也只说自己就是个小小书吏,这次去仓州,他也只是在旁边做个记录,不是什么太危险的事。
这次是事发突然,他才会忽然这么忙,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唐青通知他他才会赶回去。
毕竟,他就是个编外人员。
大人们在桌上尽情欢笑,两个小孩在院里也玩得不亦乐乎。
顾忍冬到底是个男孩子,面对着俊俏的大白马,是满眼欢喜,多次试探着想去摸摸它的尾巴,却都被飞鱼的眼神给吓得缩回了手。
“没事,他很乖,不蹶人。”楚暮终是看不下去,起身将他给提溜到马上。
飞鱼不舒服的动了下,顾忍冬急忙用小短腿夹住马腹,整个人趴在马背上,手死死地抓着马得鬃毛,像个大马猴似的,但他显然是喜欢这种感觉的,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得很。
顾三郎虽然和顾母他们说着话,但也时刻注意着院里的事,怕顾忍冬摔着,他还出声喊了一声飞鱼的名字。
听到主人的声音,飞鱼顿时不动了,乖乖站定,任由顾忍冬在他背上磋磨。
顾家人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马儿大多是有灵性的,顾三郎是他的主人,听话也没什么大不了。反倒是沈楠觉得,这马和顾三郎的配合有些太过了,就像是许久的搭档一般默契。
只是这个想法稍纵即逝,她还没来得及问就已经被抛之脑后。
“夏夏要坐吗?”楚暮见顾半夏抬头看着马上的顾忍冬,将她也给提溜了起来,却被小丫头抱着脖子不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