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逗她了,她胆子小,连那么温顺的牛跟前都不敢去,更何况是马呢。”顾大嫂笑着道。
“胆小鬼。”楚暮捏了捏她的鼻尖,将她放到地上。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顾半夏一下地,就去抓瑟缩在墙角的两只毛茸茸,嘴里还叫喊着,“鸭鸭,鸭鸭。”
小丫头最近吃的好,身上有些肉了,此时穿着粉色的小衫子蹲在哪儿,颇像一只肉嘟嘟的花苞。楚暮本就喜欢小孩子,更何况还是顾半夏这种软萌的小姑娘。
见他举着鸭子咧着嘴看他,楚暮笑着又将她抱在怀里举了举,乐得小丫头“咯咯”直笑。
“惯会欺负比自己弱的。”
它们可不弱,沈楠心道。
别看那两只小家伙现在小,但人家那可是正经的大鹅,长大了可也是村里一霸,它若是发脾气了,就连黄狗都干不过它。
只是顾半夏非要叫它们鸭鸭,她也就随她去了。
“行了,时间都不早了,早些收拾了去睡吧。”顾母见他们一个个玩疯了,笑着提醒道。
这夏日炎炎,坐在院子里乘凉着实舒坦,可到底更深露重,若是明早一个个起来都头痛了,那可就又要麻烦人家阿楚了。
大家长都发话了,他们自然是听的,沈楠她们将盘子碗撤进厨房清洗,顾三郎则是将桌子凳子搬回厅里去。
“好了别看了,明早起来再玩。”顾云郎见忍冬还恋恋不舍地看着马,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爹,我以后也要像三叔一样骑这样的大马。”顾忍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顾云郎。
“好,等你考上状元了,骑马游街,一日踏遍京都繁华。”这话是顾云郎在卖炸串时从学子们打趣时听来了,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景象,但总觉得是美好和荣耀的象征。
他现在努力赚钱,就是想让顾忍冬以后有钱念书,不用像他一样每日在坑里挖,土里刨。
“你们父子俩咕咕囔囔,说啥呢?”顾大嫂将洗干净的围裙搭在树枝上,笑着走过来。
“没什么。”八个月的肚子,顾大嫂走起来都费劲,顾云郎上前两步搀着她,看着围在自己腿边的儿女,幸福的笑了笑。
“孩子乖不乖,我不在的这几日,有没有闹你?”
“没有。”顾大嫂粲然一笑,抚了抚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他乖得很,很少闹我。”
以前日子苦,人都忙忙碌碌,虽然怀着孩子,但好像没怎么在意便生下来,养了这么大。如今日子好了,清闲了,她才算是真正体会了一次孕育生命的神奇,只为一个胎动,她都能幸福好久。
也正是如此,她才觉得更加愧对两个大的,以前忽略了他们。
“这孩子肚子圆圆,估计是个女儿。”
“女儿也好。”顾云郎瞧了一眼他的腿部挂件,“再生一个像夏夏这样的女儿,多可爱。”
“娘也是这么说的。”顾大嫂的眼里满是幸福。一般的婆婆都希望媳妇能生儿子,可那日顾母却说,传宗接代有忍冬就够了,她再生个女儿也挺好,夏夏还能有个伴。
可是她那里不知道婆婆这是在安慰她呢。
“娘说得也是实话。” 顾云郎将妻子散落下来碎发别到耳后,“生男生女都行,只要咱们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就好。”
“好了,别再外头站着了,仔细着了风。”顾云郎将顾大嫂扶进房间,把两个孩子提溜进各自的房间,熄灭了院里的灯笼。
翌日,沈楠又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她就去找楚暮。
“你再说一次,你要我干啥?”楚暮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有没有搞错,他虽然是块砖,但本职是个大夫好吧,让他去剡猪,咋想的。
“你没听错,我图都画好了。”沈楠将折好的图纸打开,展示给他看,“就这,只要把这里划开,将东西取出来,然后缝合就行,就跟你帮将士们挖箭头是一样的。”
“你说得容易,这么好弄你咋不去。”楚暮如同被人踩着尾巴似的反抗。
“你三哥不让我去。”沈楠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后面,“不信你问。”
“三哥,你肯定没答应对吧。”楚暮像是看见了救星,跑到顾三郎跟前,可怜巴巴地,如同沈楠是要让他失身一般,“你肯定没答应对不对,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啊!”
“就是为了让你好见人,所以我才让你大清早去的嘛。”沈楠笑得像个恶婆婆,“走吧,不然等会儿人多了就不好下手了。”
“我不去。”虽然顾三郎默认同意了,可为了自己的贞操,楚暮坚决不从,“我是大夫,又不是兽医,我不去。”
“兽医也是大夫的一种。”顾三郎缓缓道。
“那也不行,若是被人知道我一个大夫去剡猪,那我成啥了。”
见他不上套,沈楠只好换了一种策略。
“走吧,等事完了,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小酥肉。”沈楠循循善诱,就不信她不上钩。
“哼!”
“猪肚鸡”
“不去。”
“南乳排骨”
“那也不行。”
“那再加一个生日蛋糕,过几日不是你的生辰吗?”
楚暮:“……”
口水不争气地从他嘴里流下了,并骂了他一句没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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