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沈楠见他正在书桌前写啥呢,走过去,却被顾三郎一把挡住,不给她看。
“手松开。”沈楠凝视着他,“快点的。”
想起江停风说的小奶狗就是要听话,顾三郎略显羞耻的将胳膊移开,接着昏黄的烛光,沈楠看清了那纸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小奶狗。
结合中午时江停风的话和晚上顾三郎的种种,沈楠瞬间就明白了个大概。
这男人啥时候这么幼稚了,连江停风的鬼话都信。
沈楠忍着笑,绕到他跟前,坐在书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你真的信了江停风的话,觉得我喜欢小奶狗。”
顾三郎不说话,装死。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沈楠趁机揉了揉他的脸,却被男人一把按住,抬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怕失去你。”
得不到怕,得到了,依旧怕。
他没有和女人相处的经验,所以不知道如何才能讨得沈楠欢喜,他也知道他性子闷,不太会说话。他一直努力在让自己做一个有趣的人,可在面对沈楠时,他总觉得不够。
他怕有一天,沈楠忽然嫌他烦了,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这种恐惧让他心慌,所以纵使觉得江停风的话很荒唐,他也想试一试。然而……他还是不适合演戏。
男人凤眸中满含深情,说出来的话却可怜巴巴,沈楠顿觉会心一击,小心脏扑通扑通地挑个不停。
他这……算是另类的表白吗?
还有,他这是什么表情,委屈嘛?
看着还挺招人爱的,可问题是也太犯规了吧。
“放心吧,我不会走。”男色当前,沈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顾三郎如此没有安全感,但她终究舍不得让他胡思乱想。
她拍了拍她的脸颊,神情颇像个登徒子,“况且,我的大家大业都在这儿呢,我奋斗了这么久我走,我又不傻。”
“你可以带走,上头都是你的名字。”自顾三郎决定去府衙办地契开始,所有的地契上头,都是沈楠的名字。
“如果要带走,那我也要把你带着,好歹追了这么久。”沈楠故作烦恼地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娘能不能放人。”
女子的话如和风细雨,滋润着顾三郎干涸的心,将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冲进了某个不知名的沟壑,毁尸灭迹。
晦暗的眼神渐渐变得明亮,顾三郎缓缓摩挲着沈楠的手指,稍稍使力,将坐在桌上的人拉进怀里,紧紧拥住,“阿楠,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
否则,就算你有一天厌了倦了想逃开了,我也会把你抓回来,囚禁在身边。
“是你要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沈楠眯着眼睛,享受着顾三郎的下巴摸索着她发顶的缱绻,“以后不许做这么幼稚的事了……嗯?”
她微微抬头,闻见一股淡淡的酒香气,“你喝酒了?”
“嗯。”顾三郎老实地点头。
沈楠了然。难怪他觉得今日的顾三郎一反常态,问什么答什么,还罕见地流露出他脆弱的一面。原来都是酒精惹的祸。
“你哪来的酒?”她记得家里买的酒,上次楚暮生日的时候都喝光了。后来她想补上来着,结果忙起来给忘了。
“我偷偷藏的。”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会起来小酌两杯,沈楠不太喜欢他喝酒,所以这酒,是他偷偷藏的。
“喝了多少?”
“没多少。”
沈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桌角旁边倒着一个小酒坛子,看样子,里头是没酒了。
“一坛子你还说没多少?”沈楠怒目圆睁地去瞪他。
这劳累一天了,还喝这么多酒,这身子还要不要了。
“真没多少。”顾三郎说着,小小地打了个酒嗝,用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么点儿。”
这就是上好的冰堂酒,度数大,后劲儿足,顾三郎今日郁闷地很,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这会子后劲儿上来,只觉得头晕的厉害,渐渐地,连沈楠都有两个,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伸手去抓,却总是抓不到。
“喂,你不会真喝多了吧。”沈楠看着他脸上慢慢浮起的粉红,眼神也开始迷离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
“没有。”寻着声音抓到人,顾三郎紧紧抱着她,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像只大狗一样使劲儿嗅着,弄得沈楠只觉得痒。
“阿楠,你不许离开我。”
“不离开不离开。”沈楠哄着他。
“而且不论我曾经怎样,你也不能嫌弃我。”
沈楠以为他说的的段玉娟的事,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你和段玉娟那是父母之命,没在一起也是造化弄人,不能怪你。”
“不是这个。”顾三郎在她颈见嗡嗡地说。
“那是什么?”沈楠疑惑,她的过往,顾母不是都告诉她了吗,难道他还藏着别的?
“不是段玉娟那是什么?”沈楠试探着又问,结果那人却抱着她睡着了。
“三郎哥,三郎哥?”
见叫不醒她,沈楠只好挣扎着从他的铁臂中爬出来,然后扶着他去了床上。
顾三郎已经洗漱过了,所以并不需要他费事,沈楠给他脱了鞋盖好被子,确定他没有什么不适,才吹了灯关上面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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