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我找……”薛长青气愤地站起身,却听见他旁边的顾三郎凉凉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要干什么?”
男人眼眸清冷,可那言辞之间,充满了对薛长青的威胁,意思是你敢动她试试。
他这明显是在护着沈楠。
“小……顾兄?”薛长青一顿,瞬间想到,能让他小皇叔倾心的人,又岂会是野蛮之人。
就算人真是她打的,那也是有原因的。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这般想着,薛长青又缓缓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江停风不理她,薛长青又泄了气,至于那个丑男人,则是眼神凉薄地打量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什么垃圾。
白柔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可事已至此,她若是罢手,那这疼可就白挨了。
她轻轻用手帕碰了碰左脸,“嘶”了一声,然后泪眼婆娑地喊了江停风一句,听着好不可怜。
江停风到底来自现代,也算是阅女无数,白柔的这点把戏,他是一眼就看穿了。
也好,今日一次性解决,将她送回上京去。顺便也让他那个渣爹死了这条心。
他支着头,似笑非笑,一袭红衣显得妖孽异常,“你的伤,是阿楠弄的?”
阿楠?
听见江停风对沈楠的称呼,白柔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随即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她,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自己撞的?”江停风依旧是笑,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他的情绪,可薛长青却晓得,他这是生气了。
可问题是,他生的居然是白柔的气,这是为什么?
薛长青一脸懵逼的看向顾三郎,对方给了他一个安静看戏的表情。
“撞墙能撞成这样也是厉害,你再撞一个我瞧瞧?”
“江哥哥?”白柔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江停风居然会这样对她,明明她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连薛长青都懂了,他却装不明白。
看来他是真的看上那个山野村姑了。
“江哥哥,你为什么……?”白柔欲言又止,显得她有多委屈似的。
可江停风却是厌烦了,从她来云阳府,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次一看见她,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原主曾经的种种。
那些过往,就像牢笼一样紧紧地将他困在里头,让他喘不上气来。
原本他还想看在原主对她一往情深的份上留她一段时间,可如今她这般作妖,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行了,别演了。”江停风忽然站起身来。
见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盯着她的眼里昏暗不明,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这让白柔不由得有些心惊,想要逃走。
“江哥哥。”她定了定心神,挤出一抹笑来,配上她还挂在脸上得了泪珠,倒是我见犹怜。
江停风对着一切视若无睹,他看着白柔眼里的慌张,缓缓问:“你脸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当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江哥哥?”白柔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啊,你的意思是,这伤是我自己打的吗?”
“难道不是吗?”江停风瞥了她一样,嗤笑一声,“阿楠向来有轻微的强迫症,她若是打你,就不会只打这一边脸。”
“白柔,你回上京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这是一片净土,不适合她那种在大宅院里浸染过的人。
“江哥哥,你什么意思啊,你就为了这么几个外人就要赶我走,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们只是贪图你的钱财,你若是身无分文,他们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别用你肮脏的心去揣度别人,更何况,你千里迢迢从上京来到云阳是为了什么,难道还需要我明说吗?”
江停风冷冷地看着她,“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回去,也不会娶你。你也告诉江昇昌,既然我出了那个门,就跟江家再无瓜葛,江家的权势我不贪图,我的钱财,他也休想染指。”
“你都知道?”白柔颓然的后退两步,抓着椅子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子,“你…那这些天……”
“逢场作戏罢了,况且我也说过,要送你回上京,是你自欺欺人,怨不得我。”
“可我是真心喜欢你啊!”白柔心碎地嘶吼道。
她来云阳府,可全都是为了江停风。
“我一个人从上京到云阳,你可知我沿途吃了多少苦,就算我想劝你回上京,可究其原因,我也是为了你,那里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而不是在这穷乡僻壤,庸庸碌碌过一生。”
“我知道,今日之事是我错了,可我说的也是实话,他们确实是贪图你的钱财,况且我们的婚事是姑……”
“够了!”江停风怒不可遏地低吼,打断了白柔的话,“我不想再听你诋毁任何人。至于婚事,那日我离开江家时就说过,你若是跟着我,那你就是我江停风的夫人,你若是执意要留在江府,那我们的婚事便就此作罢。”
他看着白柔,“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愿意。”
白柔的心太大,她不会满足于云阳府这样偏僻的地方,就算这次她来云阳府,也是因为他现在混出了名堂,可她字里行间,都是对江家的敬重与爱戴,都是想要他回去认错。
他知道,江昇昌是看上了他的多宝阁,只可惜他背后有神秘人罩着,他动不得,便让白柔来劝他回去。毕竟曾经的江停风,视白柔为唯一的光,只可惜现在……他不是江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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